沈姝颜再司徒宴耳边低语,二人直接推到了山洞口,刚刚沈姝颜已经在这里埋下了饲蛇花。

    那青蛇显然是想要沈姝颜怀中白虎,可追到洞口,只是匍匐地低下头,不敢贸然前进,司徒凛和霍斯阳见状,纷纷出手,想制住青蛇,可哪是这神兽的对手,青蛇一个摆尾,直接扫到司徒凛的马腿,司徒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重重地摔在地上,头顶巨石崩落,重重地砸在司徒凛的腿上。

    青蛇还在不停蠕动,硕大的身躯所到之处,石屑纷飞,司徒凛此时已经疼得不省人事。

    那蛇仿佛受了刺激,直到在洞口土中找到了一朵小小的百花,张开大口小心翼翼地吞下,才心满意足地拖着巨尾离开了。

    沈锦茹一直站在外围,看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,刚刚生死关头,那个神祇一样的男子,竟然不畏生死,拼了命的去拉沈姝颜。

    再看司徒凛,满身狼狈,腿上鲜血淋漓,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贵气,沈锦茹心里甚至生出一丝厌恶。

    情绪还没平复,就看见霍斯阳策马上前,直接来到沈姝颜和司徒宴面前。

    “沈小姐不仅容貌倾城,胆色也十分过人,我们北幽的人向来直接,我已心仪于你,北幽地势广阔,沃土千里,我愿意以江山为聘,迎你做皇子正妃,此生绝不相负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沈姝颜就感觉到后面环着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,看来,这男人还真是对这些有的没得十分在意。

    不理霍斯阳,沈姝颜直接勒住缰绳,回身策马,扬长而去,风中传来女子动听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些蠢货,还不快走,三皇子的腿就只能锯掉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众人这才反应过来,尤其司徒凛的属下,都纷纷下马,七手八脚地抬起他们主子,想办法取道回去。

    策马跑了好久,沈姝颜才勒住缰绳,停了下来,任由马儿自己在山间乱走。

    向后靠在司徒宴身上,怀里抱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小老虎,好像一家三口漫步山林,还不惬意。

    沈姝颜回头,看着司徒宴,只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,心下一惊,该不会是伤口又裂开了吧,此时已经没有金疮药在身,无奈,沈姝颜只好下马,扶着有些喘息的司徒宴坐在树下,小老虎不习惯司徒宴的怀抱不安地在他臂弯里扭来扭去。

    果然,司徒宴肩膀的伤口再次撕裂,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手臂。

    沈姝颜无奈地拿出一包银针,抽出一根最长的,刺入司徒宴的合谷穴,先暂时止血。

    看着面前忙碌的女人,司徒宴心里十分震惊,他竟不知道,他的未婚妻不仅武艺高强医术精湛,还有这等临危不乱的气势和定力。

    “那青蛇,是你引来的?”

    沈姝颜手上动作不停。

    “是呀,我想四兽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,母虎陨落,必定有其他族类来接应幼崽,我让孟良他们拿的药粉,就是从百里之外的沼泽把轻奢引过来的气味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司徒宴挑眉,没想到,这一步步都是沈姝颜的算计。

    祁连山前大营之中,皇帝和皇后并排而坐,侍卫匆匆来报:“陛下,不好了,刚刚传来消息,皇子们,出事了!”

    皇帝听了吓了一跳,身形一晃,差点摔倒,而一旁的皇后,再没人察觉的时候,唇角勾起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
    那视为额角渗出大颗的汗珠,硬着头皮继续说:“山坳里出现了青蛇的踪迹,进山的人,刺客都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在场的众位大臣也都心里暗暗叫苦,此次来狩猎的。

    都是各大士族的嫡亲近支,就算是庶出,也都是才华样貌十分出众,能跟在皇子们身边,都是为了挣得一份军功,没想到,如今要埋骨青山,生死未卜。

    皇后听了这话更是哭的梨花带雨,“陛下,您真是狠心,怎可让两个成年皇子都一起入祁连山寻那四兽,是本宫没有照顾好宴儿,他日九泉之下,姐姐若是问起为何,我真是没有颜面再见泉下有知的姐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皇帝也十分懊恼,他知道他自己的身子,常年服用弹药,早已外强中干。

    这次,就是希望能选出适合的储君,他膝下子嗣淡薄,若此次两个成年儿子双双折损在祁连山,他也就后继无人,江山就此凋零。

    “罢了,朕本想着多给年轻人一些历练,这次,是朕没有预估到危险,他们二人回来,朕自会定下太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皇后心下一喜,想到和司徒凛的约定,心里暗爽,只要不是江氏的儿子继承大统,是谁,现在与她们母子都无所谓,等日后两个皇子大了,她自会为他们在做图谋。

    “皇上说的都是对的,姐姐也希望看见宴儿继承大统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皇帝对司徒宴的态度总是让人不明了,一边十分看重这个儿子,另一边又让他入了族谱,成了琅山王。

    皇帝自己也是矛盾的,司徒宴因为母家的事,从来对待他这个父亲都是冷冰冰得像个陌生人,若真让他把皇位传给司徒宴,皇帝心里还是有气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,又有侍卫来报,三皇子和北幽皇子还有泰安书院的人,被困山洞,青蛇过处,山崩地裂,他们想要出来,还需费些时日。

    皇后听了,焦急的询问,“可有琅山王,他可曾被困在其中?”

    那侍卫头都不敢抬起,只是摇摇头,“未曾发现琅山王和沈小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皇后心里一凉,她其实十分忌惮司徒宴,可还不能让皇帝看出来,装得十分辛苦。

    “还……还有,陛下,三皇子伤了一条腿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皇后直接晕了过去,多年的谋划,和司徒凛研究好的计谋,都落了空。

    皇帝更是暴跳如雷,“怎么会这样,是不是司徒宴干的?”

    那侍卫也不知为何如此,只能抖得像筛糠一样,连连摇头,说是不知。

    就在皇帝震怒之时,又有不知死活的侍卫来报,琅山王和沈姝颜回来了。

    皇后本就装晕,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,她犯不着心疼。

    只不过不想让司徒宴好过,上上眼药而已。

    司徒宴大方地拉着沈姝颜的手,走进大帐,众人最先注意的,就是沈姝颜怀中抱着那只白虎。

    皇帝压下怒气,他自己也是通过兄弟反目上位成功,这辈子,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兄弟匿墙的画面,没想到,到底有一个儿子折损山中。

    皇后看了看毫发无伤的司徒宴,脸上马上露出心疼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宴儿回来了,快让母后看看,可曾伤到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