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万两黄金,就算是把她给卖了,她也是买不起的。

    沈姝颜有些失落的垂下头来,面上的神情看起来像是有些沮丧。

    司徒宴在旁瞥了一眼她面上的神情,再度上前一步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手里的那两幅画,左右它们留在我手中也没什么用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那两幅画是他早些年从朋友那儿得来的,他本是不喜好这画作一类的东西,而是更喜欢举世罕见的兵器。

    因此两幅画一直被他塞在自己的宝库之中,几乎为怎么拿出来瞧过,如今见沈姝颜似是急需这画,他便主动开口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沈姝颜听闻她这样说,犹豫着抬头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,又想起刚刚唐文口中所说的话。

    余光瞥见唐文站在司徒宴的身后,面上笑意加深,那副样子像是有些戏谑,沈姝颜又立刻收回了视线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司徒宴瞧见他这副样子,主动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必担心这画你收了,你会还不上人情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有一个忙想让你帮我,如若这画你收了的话,我就当是你答应帮我这个忙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沈姝颜听闻她这样说,先是一愣,随后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“七公子说的是个忙,是指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,不过你放心,这个忙绝非是强人所难的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能答应下来,这画我日后交给你,也算是你稳赚不赔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见对方这样说,沈姝颜的眉头又皱的更紧了几分。

    司徒宴见状幽幽的叹了口气,正待继续开口说话之时。

    唐文便在旁笑呵呵的说道:“沈姑娘,你也别把我刚刚的话放在心上,我刚刚之所以那样说,不过是想调侃我这朋友罢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那画你大可以收下,这画留在他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处,但是对于你来说,这画若是交给了你,却能帮你一个忙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见他们二人都这样说了,就连小荷都凑上前一步拉了拉沈姝颜的衣摆。

    沈姝颜沉吟了片刻,终于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,算是答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心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,在随着司徒宴向着万宝阁之外的方向行去时,还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“七公子,除了这一次的忙,如果下次还有什么我能够帮到您的,您都大可以直言,我也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好了,要不这画我还是从你手中买下来吧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我这里的钱不多,我可以把我的全部家当都掏出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司徒宴闻言,不甚在意的摆摆手:“不过是一幅画罢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见对方这样说,沈姝颜只得默默的垂下了头,将自己的心思暂时收了。

    一行人向着街边的方向行去,沈姝颜正思量着是否要和司徒宴告辞先回府的时候,便忽的听长街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马儿的嘶吼声。

    而随着嘶吼声响起,不远处还响起了一阵慌乱的人声,沈姝颜愣了愣,停住脚步,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
    下一刻就瞧见一匹马,向着他们的方向横冲直撞而来。

    马儿高高扬起蹄子,一旦重重落下,就可收割一个百姓的性命。

    在场的众人瞧见那马横冲直撞的样子,被吓得不行,慌忙的抱头鼠窜。

    那马一路急奔而来,眼看着就已经直逼到了沈姝颜的面前。

    沈姝颜忽的察觉到身前有一股大力袭来,自己被人向旁用力一拉,她直接便跌到了一人的怀中。

    那马险险的擦着沈姝颜的身侧而过,沈姝颜皱紧了眉头,察觉到那马竟是直直向着街边的一个女童方向撞了过去,顿时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她当即便摸出了袖中藏着的一把小刀,向那马的方向抛了过去,她的动作在这混乱的人群遮掩下,并不明显。

    司徒宴和唐文二人甚至都未曾留意到她这细微的动作,而当那小刀直刺入马臀之时,那马则是长嘶了一身,再度高高的扬起蹄子。

    许是因着自己屁股上插着的那把小刀刺激了这马的神经,那马竟是转过头向着来时的方向疾奔了过去。

    而与此同时,街角处坐着的那女童也险险得躲过了,马上就要踏下的马蹄。

    沈姝颜瞧见那马向着他们的方向再度奔来,下一刻,身旁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的一闪。

    那唐文竟是抽出了腰间配着的长剑,向着马的方向刺了过去。

    年轻人的身形灵动,动作迅捷不过三两招就将那马制服。

    沈姝颜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,没有料到这个年轻人竟不是一个绣花枕头,而是一个功夫颇高的。

    对方手中握着的那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剑,也并非只是个装饰品而已,而是一把极为锋利的神兵。

    长剑轻而易举地割断了马的喉咙,那马长嘶了一声,身形轰然倒地。

    沈姝颜见着那唐文背转过身,将自己剑身上的血在那马的身上擦了擦,随后转过头心笑着看向自己和司徒宴。

    “这马在这闹市里横冲直撞,多半是被人下了药,有人想用这马来收割某个人的性命,只可惜这马终究是难以操控,街市上有这么多人,对方实在是太大意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看着这神色轻松的年轻人嬉笑着说出了这一番悚然之言,沈姝颜的心头渐渐笼上了一层冰凉之感。

    这年轻人不简单。

    她在心中如此暗道了一句,而与此同时,司徒宴也已经点点头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扶着沈姝颜的肩膀将人摆正,随后缓步向着那马的方向行去。

    直到此时,沈姝颜才恍然回神,刚刚自己被司徒宴一把拉来时,竟是一直忘记挣脱了对方的怀抱。

    直到此时察觉到对方的动作,她的面颊才腾地一下红了起来,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司徒宴并未留意沈姝颜面上的神情,他已察觉到这马的不对,在听到他们这样说之后,亦是快步行至了那马匹之前。

    而恰在此时,躲藏在暗处的侍卫也已匆匆现身,将司徒宴护住,来来往往路过的百姓瞧见这边的动静,皆是聚集在一处,指指点点,念叨个不停。

    “哎哟,这马真是凶悍的很,你们可否有瞧见,那马刚刚奔来的时候,险些踩死了这街上的人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这马是谁家的马呀?怎么这么凶?是不是在街边受了惊,这马的主人又去了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