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廉夫人你当真没有骗我?”程舒颜看着乔莺,满眼的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这么久以来自己所做的那到底是什么呢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必要骗你。如果你不信我的话,你可以到朱雀大街那边去打听看看,也许会在程府门外遇到程大人一家呢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程舒颜的眼底漫出无限痛苦。

    “他是我的爹爹啊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他会这么对我?他不认我就算了,对我娘薄情寡义也算了,可他竟然还利用我。”

    程舒颜的痛苦慢慢转化成了怨恨。

    “武德将军。”她咬着牙道:“让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吧!”

    程舒颜说出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。

    说完了,她就释然多了。

    “求武德将军和夫人帮我救出我娘。”

    “就今夜吧。”廉枭道:“你收拾好东西,准备明天一早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程舒颜叩谢武德将军。”

    做完这些。

    乔莺和廉枭就走出了这间屋子。

    里面,程舒颜收拾着自己的细软。

    “程舒颜她在里面吗?”年美兰风风火火就冲进来了,叫着程舒颜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年美兰上前。

    啪。

    一耳光打在了程舒颜脸上。

    “我来跟你讨账的。”

    程舒颜低着头,受着了这一巴掌,“好,那你讨吧,我已经知道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哼,夫人一走你就趾高气昂,连我也想欺负走。现在呢,看你还怎么高傲得起来,还不是卷铺盖走人!”

    “是,美兰姑娘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程舒颜低眉顺眼,年美兰的脾气也就下去了。

    乔莺看到这一幕。

    心里也明白了。

    一定是劲风已经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了年美兰了。

    “美兰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?”

    “好了,差不多就可以了,你赶紧收拾细软,把你爹一起叫回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唉。”年美兰叹气,“都怪我太笨了,我没看出来将军和夫人是在演戏,竟然跑了出去,现在可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怪你,是我们没有叫你一起演戏。”廉枭打趣。

    年美兰对廉枭还是有些惧怕的,因为廉枭生的高大,平日里又不算是平易近人的那一挂,她努努嘴巴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
    夜里子时。

    将军府的后门大开。

    程舒颜站在门口,背着包袱东张西望,在她身后是已经备好的马车。

    “别紧张,很快就到了。”六月花跟在一旁。

    六月花这话说完不久,就看见一匹马从黑暗中疾驰而来。

    “来了,程舒颜,这就是你娘。”劲风把中年妇人从马上抱起来,先送进了马车里面。

    “我娘怎么了?”程舒颜皱眉问道。

    “她暂时晕过去了。”劲风无奈,“因为我无论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我的,她仍然对你爹的谎言深信不疑。我只好点了她的穴道,大约两三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几位。”程舒颜点头。

    “上车吧,这辆马车会带你们一路回去西域。暗中也已经派了人保护你们,一定会平安抵达波斯的。”六月花道。

    程舒颜深深吸了一口气,望向了身后。

    那里,乔莺和廉枭也在。

    “你还想说些什么吗?”乔莺笑着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不定,你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。”乔莺提醒,“有什么话,你但说无妨。无论你说什么,我今天都不会怪你。”

    程舒颜咽了咽唾沫,提起勇气。

    “将军,我就要走了,我再也不会回来这里,我在临走之前,有一句话想要问你。将军对舒颜……我是说,如果我没有做错这些事,将军对舒颜会有一丝丝感情吗?”

    黑暗里,廉枭摇了摇头,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从和乔莺在一起的那一天起,我的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。我告诉了我自己,廉枭今生今世只有乔莺,绝不会再喜欢其他任何女人。”

    廉枭的声音很平静也很笃定,没有一丝丝迟疑。

    程舒颜失落,是她早就料到的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错了,夫人,很抱歉,我的行为给你带来了伤害。”

    “也没什么,其实每一次出什么事情,也是对我和将军的考验,这说明,我们抗住了考验啊。”

    “真不知道,我未来有没有夫人这样的运气。”

    “会有的。斯人若彩虹,遇上方知有。”乔莺拍拍程舒颜的肩膀,“只是要记得,眼睛要擦亮一点噢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上路吧,不早了。”廉枭道。

    “程舒颜拜别将军,夫人。”

    程舒颜深深舒了口气,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“驾!”

    马车飞快,转眼间消失在黑夜里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有点太快了。”乔莺道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夫人。”六月花回道:“将军府的马车和车夫都是将军亲自精挑细选的,你完全可以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府里连马车都精挑细选了吗?”乔莺意外,“咱们的日子是不是也太奢侈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因为这个,那是因为啊,将军把夫人当初在牛头镇险些遇险的事情一直记着在心里,生怕你再遇到那样的危险,那样他就要吓死了。所以才会这样。”

    乔莺的心下一酸,好像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撞击了一下似的。

    她挽着廉枭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廉枭,是这样的吗?”

    廉枭没有否认,大手一揽,“走了,先回去,该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“夫君,你对我可真好。”乔莺紧紧抱着廉枭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哼,其实我出事了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哇。”乔莺笑眯眯打趣,“你不要忘了,有句话说,升官发财死老婆,是男人一生三大幸事。”

    “给老子闭嘴!”廉枭的脸色一冷,突然道:“乔莺,你是不是到了京城之后日子过得太舒坦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乔莺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有太久没有好好教育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乔莺来不及说什么,就被廉枭一抱横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希望你明天早上起得来。”廉枭威胁的声音顺风飘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他们在说什么?”跟在最后面的六月花听得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“笨蛋。”劲风抱着胳膊,“这是大哥和大嫂的闺房之乐。”

    “表哥现在也懂这个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叫现在,我一直都懂好吗。”劲风敲敲六月花的头,“你看看,咱们几个就差你名花没主了,你自己也捉急捉急自己的姻缘大事。”

    “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