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寂看着慕容元,看着慕容元眼底的愤怒再一点点放大,“别这样看着我,三哥,如果被父皇知道,他会更生气的。”
“你真阴险,慕容寂,我知道你阴险,我没有想到你这么阴险,你明明知道扬州的案子和我无关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,我也知道,扬州的幕后主使是国丈。那又怎样呢?三哥,你去父皇那里告发啊。”
“你……”慕容元被气的说不上话来。
“三哥,我奉劝你安分一点,本来皇位就不可能是你的,这之后,更不可能是你的。”说完,慕容寂抚过自己的袖子,大步下了台阶,出宫去了。
哗!
“怎么会这样!”
“怎么会弄成这样的!”
三皇子府。
慕容元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,一把推翻了桌子上所有的一切,那些古玩花瓶字画,那些用来遮挡他行径的东西。
他现在深深的厌恶着。
“殿下,你不要这样,贵妃娘娘已经从宫里托人传话过来了,娘娘说了,你一定要稍安勿躁啊,皇上生气归生气,皇上还是十分宠爱殿下的。现在,殿下安分一些日子,等皇上的气消了,估计也就没事了。”
“妇人之见,她以为那么简单吗。”慕容元怒道:“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父皇禁足了,父皇会越来越讨厌我,我距离皇位已经越来越远了。”
“殿下,你小点声啊,咱们就算做不了皇帝又能怎样呢。”
“不能做皇帝,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,我筹谋了这么多年,就等着一点点搞垮慕容寂,搞垮慕容玄。”
“现在好了,他们都好好的,我一个人落下来了。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!”慕容元再次撞翻了一柜子的花瓶。
花瓶碎在地上,连带那些字画也被砸破了。
慕容元突然抬头。
“你告诉我,十八美女图找到了没有?”
“殿下,还在找呢,小的已经得到了一点风声,应该就在哪个京城里的商贾手里。”
“还没找到,没有藏宝图……”慕容元深深的皱起眉头,“不,我等不及了,我不能再等下去了。”
“萧炎,你去,传令下去,按照我们那个计划进行。”
“殿下!”
“听我的!去啊!”
寒风呼啸,天色苍苍。
天气越发冷了,连街上的人也变得稀少。
乔莺去了书院一趟,给刘夫子送了一些自己做的点心。正好,也问了问四个小恶霸在书院过得怎么样。
这不问是不知道,一问简直吓一跳。
四个玩意儿在书院里可以说是上蹿下跳,结仇不少,可也因为做人做事很有一套,倒也拉帮结派,有些好友。
乔莺本来想把他们抓过来责备一顿,不过,刘夫子把她拦住了,刘夫子说每一个孩子只要不坏都应该保持天性,因材施教。
乔莺觉得有道理,就此作罢了。
也没什么事,就过来找了廉枭。
廉枭站在城楼上,正俯视着城门外。
乔莺悄咪咪的跑过去捂住了廉枭的眼睛。
“乔莺。”廉枭拨开她的手,“怎么又跑来闹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的?”
“我当然知道了,你一靠近我,我就知道。”
“真是无趣。”
“这是打哪儿回来?”
“书院。”
“老胡呢?”
“在养伤。”
“段无阙呢?”
“失踪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廉枭摇头,“真是无奈,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体制,总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人。”
“我也奇怪呢。”乔莺也跟着笑。
“廉枭,你看什么呢?”乔莺很快发现了廉枭的问题,因为廉枭的眼神始终落在外面。
“乔莺,早些回家去。”
“为什么?我想在这里陪你。”
“今天的京城怕是有点危险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注意到了很多奇怪的人进京。”廉枭的脸色告诉乔莺,廉枭并不是在吓唬她。
“廉枭。”
“听话,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回去得晚一点,你什么都不要担心,天亮之前,我肯定会安安全全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乔莺知道廉枭没有状况是不会说这种话的,她忙着答应下来,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去了将军府。
果然。
一整天下来,都没有看见廉枭回来。
直到天色晚了。
下起了簌簌的小雪。
安安静静的小雪,昏黄的宫灯。
皇宫外面的巷道里,突然响起一阵迅速的脚步声。
“什么人?”
“啊……”
长刀隔断了脖子,守卫应声倒下。
勤政殿里。
慕容冶又翻开了一页奏折。
他狠狠摔在了龙案上。
“慕容元!”
“这个兔崽子,到底背着朕在背后搞了些什么!”
“皇上,先不要太生气了,夜深了,咱们还是早点休息。要不,今天就去皇后娘娘那。”总管太监哈着腰问。
“去什么去,朕不想去。你去给朕准备一点参茶,朕要搞清楚这个孽障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,真是丢光朕的脸面!”
总管太监小跑着出去了。
可好一会儿,都没有看见他回来。
“李总管!”
“李总管!”
慕容冶不耐烦的叫了两声,都没有人回应。
“翠枝!”
慕容冶一连叫了几个宫人的名字,都没有一句回应。
他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。
突然,他闻到了一丝丝鲜血的味道。
他快步走出来,只看见李总管爬在地上,他的身上已经露出了鲜血,他一点点爬着,“皇,皇上,危险啊……”
顺着李总管的身体往上看,慕容冶看见了慕容元。
慕容元穿了一身金色的铠甲,手里提着一把长刀,刀上的血迹还是新鲜的。
慕容冶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,你做了什么?你要做什么?”
“父皇,你觉得呢,你觉得儿臣想要做什么?”慕容元一步一步逼近了慕容冶。
“来人!来人啊,救驾!”
空荡荡的勤政殿,却只听得到慕容冶的回声。
慕容元一步一步逼近了慕容冶,“父皇,我不想伤害你,但是我有一个条件,你去写一封退位的诏书,就说,要把皇位给儿臣。”
“你做梦!”慕容冶恶狠狠,“你这孽障逆子,你竟然敢进殿逼宫,你知不知道朕是你的父皇。”
“父皇又怎么了,儿臣更喜欢的是皇位。”
“你做梦,皇位是不会给你的。朕已经立了太子,皇位必然是太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