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时辰后。

    寒霜站在了乔莺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什么?打探晁家人的消息?”

    “对,只要跟晁家有关的一切,任何消息全部都留下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好,我明白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另外,寒霜,还有一件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以后在媚仙楼里,你可以自由出入,你要负责的事情,就是训练我们这里可信之人,记录下来所有朝廷显贵在这里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所有?”

    “是的,所有。

    而且你要记得,这些事除了我乔莺之外,任何人都不要提起一个字,绝对保密!”

    乔莺要把媚仙楼打造成京城第一青楼,也要把媚仙楼打造成为她所用的京城第一情报处!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寒霜很快下去了。

    乔莺又找到了其他可信之人,一一做了安排。

    廉枭未来会不会有雄心壮志,乔莺现在不知道,她也不想知道。

    她只知道,自己一定要为廉枭和她的未来留足后路。

    进可攻,退可守。

    进可以支持廉枭反了这天下,退可以和廉枭相濡以沫隐居乡野。

    无论在哪儿,她乔莺都要和廉枭在一起。

    乔莺和廉枭,永远共进退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夏日的天气最让人难以捉摸。

    明明一连三天都在阴雨蒙蒙,到了第四天的时候,天竟然放晴了。

    刑部公堂上,此时此刻,刑部尚书牛预正襟危坐,在他身旁是陪审的兵部左侍郎沈如玄。

    “钱张之,你还要继续抵赖吗?你的案子,底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应。

    现在连万岁爷都已经龙颜震怒。

    ”牛预的惊堂木一拍,质问着底下的人。

    “哼!”钱张之显然已经受了刑,整个人十分憔悴,可他的气骨仍在,“我不认,不认就是不认,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认的!”

    “可这些物证,你觉得你能怎么抵赖?”

    一把书信和银票全部摆在公堂上。

    “并非我写!是有人栽赃陷害!”

    “你说有人陷害?可谁呢?谁在陷害你,笔迹都已经对比过了,明明就是你的字迹。

    贿赂你的那些人都已经招了,你是招是不招?”

    “不招,我不招!”

    “好,来人,大刑伺候!”

    两边的差役冷冰冰进了来,将钱张之一把推倒在了地上,强迫着将他的手指放进了刑具里。

    随着刑具一点点拉紧,钱张之的十根手指被紧紧箍起,鲜红的雪都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钱张之痛苦的额头上尽是汗水。

    沈如玄在上面看着他,眼底里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“钱张之,你若是不招,一会儿就不止是夹一夹手指头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钱张之的牙关紧咬。

    疼。

    真的太疼了。

    “招是不招?”

    “不招!”

    “那就再用力。

    ”沈如玄悠悠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“我招,我招……”

    钱张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,刑具一松,整个人就扑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来人,让他画押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钱张之多多少少的手指已经没有了力气,被差役拉扯手指头狠狠向那张人罪状上按去。

    “慢着!”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外面响起一道清寂的男声。

    “是六殿下?”

    刑部一众大官纷纷起身行礼。

    “参见六皇子殿下,殿下千岁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起身吧。

    ”慕容寂一身常服,目光冷冷。

    “六殿下怎么会突然到访?”牛预虽然是站起来了,但还是卑躬屈膝的面对着慕容寂。

    “本殿下当然不想管你们刑部的闲事,可是,据本殿下所知,你们在这里审出了冤假错案,本殿下不得不管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殿下,你这话,微臣怎么不懂呢?”沈如玄诧异道:“我们刑部什么时候出了冤假错案的?”

    慕容寂的目光往钱张之身上一落,“吏部的钱张之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殿下,你就有所不知了,这个钱张之作恶多端,中饱私囊,可以说是罪状条条,人证物证都在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可本殿下也有人证有物证,证明这钱张之是被陷害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牛预和沈千秋的脸色局俱是一变。

    “来人,带本殿下的证人!”

    慕容寂一声令下。

    外面木色带着几个同样一身官服的人进来了。

    为首的便是晁瑞丰和晁瑞丰的堂弟们。

    “这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罪臣认罪。

    ”晁瑞丰一进来,便是双目无神的跪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晁大人,你是何罪之有啊?”牛预不可思议般。

    “是我,是我陷害了钱张之,所有的钱张之和人的书信都是我伪造的,是我叫我堂弟找到了江湖中善于临摹笔迹的江湖人,临摹了钱张之的笔迹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,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晁瑞丰喃喃,突然指着沈如玄道:“是沈如玄指使我的,是沈如玄逼我的!”

    晁瑞丰的这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
    连钱张之都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“晁瑞丰,你少要胡言乱语。

    ”沈如玄大怒,“你诬陷朝廷命官,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才是犯了大罪,你不也诬陷了钱张之吗!”

    “这,这,六殿下,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”牛预已经六神无主了。

    “牛大人,这件案子的的复杂程度可能有点超乎你的想象。

    ”慕容寂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,“你得推翻之前所有的结论,重新审问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另外,这桩案子涉及了刑部,吏部兵部三部,案情复杂,本殿下已经禀告给了父皇。

    父皇说了,这回必须三司会审,查个清清楚楚!”

    “是。

    ”牛预闻言,立刻跪倒在地上,“微臣听命!”

    “来人,都听见了没有,把这些人全部都给本官抓进牢里,不许任何人探望,等待我们三司再做整理,重新审问!”

    刑部这边乱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慕容寂也出了刑部的门。

    木色跟在他一旁,“六殿下,这回,真的捏了一把冷汗。

    幸好关键时候,廉夫人把有关晁家的线索送上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提及乔莺,慕容寂笑了一下,“廉夫人那边送消息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呵呵,廉夫人啊,问六殿下什么时候给她结清账目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呵,这个乔莺,真是越来越像小时候了。

    ”慕容寂微微叹气,“那你就去吧,把银子给廉夫人送过去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