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死人。”这个士兵说起这话的时候,脸色有些发白。

廉枭便道: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
这是廉枭第一天走马上任出现的状况。乔莺想也没想,就跟上了廉枭的步伐。

他们很快到了护城河外。

这还是刚过了冬,河面上都是冰。护城河边儿,好多人都在四外围着,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
“那边好多银子啊。”

“是啊,白花花的珍珠项链又大又长。”

“那个女人就……”

他们的脸上又有对那些金银珠宝的贪婪,又有不敢靠近的恐慌。

“武德将军来了!”有士兵道。

“赶紧撒开!”

“散开!”

“人在哪儿?”廉枭大步走了过来,就看见河岸上一堆散乱了的金银珠宝,同时还有一女人闭着眼睛躺在那里。

女人不知道已经死去多久了,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,全身都是湿冷的冰和水,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色。

“别看。”廉枭一看过去,用身体挡住了乔莺。

“我没事。”乔莺靠后了一点。

“这是从哪儿发现的?”廉枭问。

“在这边。”一个士兵一个一个吓得胆战心惊的中年老汉:“就是这个老汉,他的孙女发现的。”

老汉的身旁看着个八岁的孩子,还是个女娃,孩子也被吓到了,被老汉护着。

“老人家,这是怎么发现的?”廉枭问道。

“是,是我家娃儿看见的。”老汉有点抖,“娃儿皮,她以为河里有鱼,就拿了石头过来,把冰砸了个窟窿,没想到,里面有珍珠项链,她就捞啊捞……”

女娃吓坏了,乔莺忙着一把把她抱过来,“来,娘娘抱,不要怕,要是不愿意说可以不说。”

女娃哇哇大哭。

老汉道:“她年纪小,没看见过这些,见了就喊,结果不少人都来捞,谁知道捞着捞着,捞出来一个女人的手……”

“应该是这样。”那士兵道:“将军,属下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吓得不行了,也不敢捞了,就等着咱们的人来,是我们把人捞了上来。”

“就是这样。”那些老百姓们连忙道:“将军,这些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啊,那金银珠宝,我们一点也没有拿。”

“好,只要你跟此事无关,我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。”廉枭想了想,“只是那几个胆大的过来认认,看看认识不认识。”

几个老百姓走过来,围着女尸看了一圈。

“将军,我们不认识啊。”

“而且,这,这也认不出来啊……”

一群人说话直打哆嗦。

“好吧,去吧。”

“多谢将军。”

“将军,咱们这怎么办?”属下又问。

“把这一片冰面都砸开,继续捞,看看还没有其他的东西,或者是人……”廉枭抿了抿唇,“一个瘦弱的女人,不可能带的了这么多金银珠宝。”

得了廉枭的命令,就又砸了一会儿。

过了年,河上的冰就薄了,也好砸,不一会儿,就砸开了一大片,寒气逼人的水流现在眼前。

“冷不冷?”廉枭问乔莺。

乔莺摇头,“不太冷。”

“要不然你先回家。”

“我想在这等着看看。”

廉枭接下来自己的黑斗篷系在了乔莺的身上。

“将军!”又有人叫起来了。

“还有,真的还有!”

他们又拎上来一个空箱子,还有一些散落的银子。

再接着。

他们又抬上来了两具尸体,一具是男的,一具是女的,这加一起,一共三具尸体。

三具尸体一块摆着,旁边是一堆的金银珠宝。

看得这些士兵都沉默了。

远处的老百姓更是吓得四散了逃掉。

“将军,应该没有了,这一片我们都清过了。”

廉枭点头,“好,把这些金银也收起来,一起先带回去。另外,你们派一个人去请仵作来,再去京城中仔细调查一番,看看是谁家有人失踪了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带着这些回到城楼下的时候。

这一片的人都少了许多,可见消息走漏的快。

廉枭本想把这桩案子报去大理寺,但手下的人都说,这些也归武德将军所管,于是廉枭便接受了这一桩案子的调查。

时间已经到了晌午。

乔莺和廉枭一块回家吃了点东西,又出来关注这桩案子了。

毕竟过年之后的第一桩,而且案情又奇怪诡异,要是不尽早的查清楚,一定会造成老百姓更多的恐慌。

当天傍晚。

仵作围着三具尸体进行了检查。

“怎么样?能看出是怎么死的吗?”

“回禀将军,这三个人都应该是溺死的。”仵作站起来道:“在他们身上,没有看到其他明显的伤口。”

“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?”

“不太好说,现在天冷,尸体的存放时间一般比其他时候要长,又在冰水里发现的,所以大概推断已经过了十天。”

“那便是过年之前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年纪呢?”

“年纪的话,男的大约摸有个三十,女的,这一具应该是有二十几,这一具小一些,也不会太多。”

廉枭点头,“跟我想得差不多。”

“现在寻人的告示发了吗?”廉枭问起劲风。

“都发出去了,应该很快就有消息。”

“都先放在义庄,有人来认出的时候记得叫我。”

“是。”

上任第一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,这一天的廉枭和乔莺都有些沉默。

一个男人两个女人带着一堆的金银珠宝沉溺在护城河里,足足十天才被人给发现,这背后到底是因为什么呢?

乔莺想不透。

到了第二天的傍晚,廉枭刚踏进家门,就有新的消息追上来了。

“将军,将军,已经找到那些尸体的家人了。”

“他们在哪儿?”

“在义庄。”

“带我过去看看。”

廉枭踏进义庄,就听见里面一阵阵哭泣的声音。

“我的妹妹啊,你怎么回事,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扬州去了,没想到你竟然已经……”

“妹妹啊……”

“别哭了,武德将军到了。”

地上哭诉的一对中年夫妻站了起来。

“参见武德将军。”

“武德将军,你可要为我妹妹做主啊,我妹妹这是发生了什么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