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走。
乔莺翻开自己的包袱,换上一套最干净素雅的,人也梳妆打扮一番。
现在可是夫人了,还是得像样一点。
就是不太适应有人伺候的感觉。
“娘亲,这里真是太好了。
”廉雀雀按捺不住的兴奋,跳来跳去。
“雀雀,咱们还不够熟悉呢,别往远处跑。
”
“放心吧,娘亲,我去找小龙哥哥。
”眨眼间,雀雀就溜出去了。
吱呀。
门又推开了。
乔莺一回头,就看见了廉枭。
“你怎么进来了?”
“都没事了,我也进来歇会。
”廉枭往床上一躺,目光是看着乔莺的,“怎么样?丞相家的大小姐还满意这里吗?”
“去,少提这个。
”
“哼,我就说,你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。
不过,我还真没有想到,竟然是丞相家里的。
”廉枭啧啧。
一把搂过乔莺的腰,让乔莺倒在他身上。
“怎么了?我是丞相的女儿,你就这么兴奋啊。
”
“兴奋啊,不行么?我一个小镇混混,竟然娶了丞相家的千金做媳妇。
还不许我兴奋兴奋!”
“哼,那你要对我好一点,不许欺负我。
”
“我这么久了,哪天欺负过你。
”
“诶,乔莺。
”
“嗯?”
“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啊。
”
“不明白什么?”
“丞相家,应该更有钱吧,比起吴有财来,大概还要富一百倍吗?你们家的碗筷是不是都是金子做的?”
“哪里有那么夸张,不过,确实很有钱。
”
“那你干嘛不回去?”
“这个嘛。
”乔莺早也想好了解释,“第一呢,我虽然是丞相家的女儿,甚至我是他的长女,可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啊。
我亲娘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去了,这我不是骗人的。
后来我爹又娶的女人,对我一点也不好。
而我被卖到这里,我跟你说实话,他们也不是完全无辜的。
”
“还有这种事?”
“是啊,越是站在高处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,背地里不一定是什么模样。
我已然被卖到这里,再回去,我也是声名狼藉。
”
廉枭点点头,“越是达官贵人家,越在乎那表面的名声吧。
背地里什么稀烂事的都干得出来,但是还得要脸。
”
“就是这个意思。
”
“所以,你当初装作娇软贤惠的留下来,就是这个原因了?”廉枭抱着乔莺的腰有些不大高兴的问。
“怎么啦?你不高兴了?”
“也没有。
”
“官人。
我都跟你说实话了,你站在我角度想一想嘛。
难道有人会第一面看见一个男人就喜欢上他吗,尤其你和你娘那么粗暴。
所以开始,我是不太喜欢你们。
”
“那现在呢?”
“现在我很喜欢你啊,爱屋及乌,我连你娘都是喜欢的。
”乔莺很认真的对廉枭道:“你虽然脾气不好,但是其实你特别疼我,什么都紧着给我,你对我特别好。
还有你娘,虽然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,但是其实真有事的时候,还是护着我的。
”
随着乔莺一句一句说下来,廉枭也慢慢笑了起来。
“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?”
“当然愿意了。
”
“当压寨夫人也愿意吗?”
“那能怎么办,你把人杀了,咱们除了这条路,好像也没有别的路走了。
”乔莺抱着廉枭的胳膊,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。
”
“呵呵呵。
”廉枭笑得更深。
突然一翻身,把乔莺压在了身下。
“乔莺。
”
“嗯?”
“要不然,我今天晚上就办了你吧。
”
“可是,说好要成亲的,拜天地,入洞房的啊。
”乔莺有些害怕,慌慌张张的说道。
“拜天地,一会儿就拜了,入洞房,一会儿就入了。
”
廉枭起身,直接出了门。
很快,乔莺就明白了,廉枭根本不是在胡说八道。
她是真的去行动了。
不一会儿。
外面就张灯结彩起来。
挂上了红色大灯笼。
还有红绸布,也一道一道摆了起来。
乔莺透过窗子看出去,看得心惊肉跳。
这一天过得。
也太跌宕了吧?
天色晚了。
夜空上月亮高高挂了起来。
霸王山上红火一片,喜气洋洋。
“乔莺!”邱氏冲进了屋子,拿出一身红衣裳和红盖头,“赶紧的,把衣裳给我换下来。
”
“婆婆,你这是啥时候准备的?”
“哼,老娘啊,早有准备。
”
邱氏的确早想着这一天了,按着乔莺就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。
“乔莺啊,现在不比在外面,这衣裳呢,是我以前准备的。
唉,布料粗糙了一些,你先凑合着。
”
邱氏往乔莺脸上画了两块大红团。
红盖头就给她盖头上了。
乔莺本来还是心里忐忑,但是红盖头盖下来之后,她的心又渐渐平静下来了。
早就想要了要嫁给廉枭的嘛。
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?
反正,嫁就嫁咯。
以后把廉枭管的死死的,让他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。
打定了主意,乔莺也不害怕了。
人在山头,一切从简。
他们在大堂屋里拜了堂。
在众多山头里弟兄的见证下,乔莺回到了新房里。
廉枭则留在了外面,一杯一杯喝起喜酒。
“唉,这就成亲了呀。
”乔莺喃喃,一个人坐在床上等啊又等。
雀雀和小武溜进来过一会儿,给她送了一个猪肘子和一个大鸭腿。
吃饱喝足。
外面还是喝酒猜拳的声音。
乔莺都困了。
干脆往床上一倒,闭上了眼睛。
不知道过了多大一会儿。
乔莺闻到了一股酒味。
迷迷糊糊的,像是有胡茬扎了自己的脸。
“唔,我好困……”
“先别睡,今晚,你是我的。
”
廉枭的声音响在耳边,扎扎的胡茬又扎向了脖子。
“廉枭,你要轻一点。
”
“我知道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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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。
夜已经接近子时,连京城里最繁华的白虎大街也安静得毫无声响。
几道黑影从空中而来,几个起落,隐没在楼宇中。
再出现的时候,这几道黑影已经是在一个白衣男子面前跪下。
白衣男子正在灯下一个下棋,他手持黑字久久没有落下。
“六皇子殿下,你要杀的人,属下等人已经杀了。
”底下有人道。
“很好。
”
白衣男子转过脸来,一张俊逸如刀削的脸那样沉静毫无波澜,“那就继续下一步动作吧。
跟本殿下作对的,一个都不可以留下。
”
“是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