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威武----”
“升堂----”
“带犯人廉枭。
”
孙之翰一声令下,廉枭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抬眸,就看见了乔莺站在大堂里,正望着他微微一眨眼。
“草民廉枭参见大人。
”
“廉枭,乔莺,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,你们现在有没有新的证据来证明廉枭没有杀人了呢?”孙之翰问。
“有了。
”乔莺从怀里拿出账簿双手递了上去,“大人,这是民妇在吴有财的管家徐名卉的家里找到的。
”
“这是什么?”
“大人请看,这本账目上,逐条记录了吴有财和徐名卉为富不仁,坑蒙拐骗,逼死老百姓,杀害吕旺财的全部内容。
”
孙之翰从头翻到尾,“你这真的从徐名卉那里找到的?”
“大人在上,民妇不敢有半句假话。
大人不信的话,可以传徐名卉上来对比字迹,不会有问题。
”
“好!来人,传吴有财,徐名卉!”
差役飞快的去了。
大堂里短暂的安静下来。
廉枭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乔莺。
他没有说话,但他的眼神乔莺看得懂。
他在说:乔莺,这账目你怎么找到的?
乔莺笑笑,用眼神告诉他:我自然有我的办法。
乔莺又抬了抬头,示意廉枭看向大堂的外面。
只见邱氏来了,家里四个小鬼头也来了,还有许文远和蔡豆花,都看着他们呢。
不一会儿。
吴有财和徐名卉就被带到了大堂上。
“草民吴有财。
”
“草民徐名卉。
”
“参见大人。
”
“你们就是吴有财和徐名卉?”
“是啊,大人。
”吴有财笑笑,挺着肥胖的肚腩,“大人啊,怎么回事呢?草民这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,怎么突然就让草民来这了?”
“哼,本官问你,你可认得你身旁的人?”
吴有财看了廉枭一眼,“认得啊,大人,这是咱们牛头镇很有名的人啊,他叫廉枭,我们认识很多年了。
”
“认识很多年?你为什么要陷害吕旺财而陷害给廉枭呢?”
“大人。
”吴有财眉头一皱,完全听不懂的样子,“大人,你在说什么呀?这是完全没有的事情。
”
“吴财主,你还伪装什么呢?”乔莺哼笑:“吕旺财原先可是你的狗腿子,你都不知道他了?”
“我知道他,我听说是因为私人恩怨,廉枭杀了他啊。
”
“胡说八道,我和吕旺财有什么私人恩怨。
”廉枭冷冷道:“怕是你看他没有守好鼎盛赌坊,所以故意杀了他又嫁祸给我,玩的一箭双雕吧?”
“廉枭,你别胡说八道啊,我吴家一家可是老老实实的老百姓,怎么可能杀人呢?倒是你,你这么些年,就是镇上的恶霸。
”
“吴有财。
”孙之翰打断了吴有财的话,“你既然否认,那你给本官解释解释,这又是个什么东西。
”
师爷走下来,把账目拿到了吴有财的面前。
账目一到手。
吴有财和徐名卉都看了过去。
只一眼。
他们的眼底像是有海浪突然涌过一般。
“这,这是什么呀?大人,这写的也太吓人了,草民完全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东西啊。
”吴有财惊吓一般的道。
“这可是廉枭老婆乔莺从你家管家的家里找到的,你们两个不会完全不知道这东西吧。
”
“徐名卉,这是什么?”吴有财转而看向了徐名卉。
徐名卉盯着账目脸色都变了。
怎么会呢?
自己藏得好好的东西,怎么会……
看得出他的惊恐。
乔莺干脆道:“徐名卉,你昨天和你岳父家的哥哥嫂嫂一起吃的饭,对吧?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因为,这是我昨天潜进你家发现的。
”
“不,我这不是我的东西。
小,小丫头片子,你别胡说八道。
”
“大人,既然徐名卉不承认,那么不如辨认字迹吧。
”乔莺不跟他们废话了,转而跟孙之翰道。
“好,来人,准备笔墨纸砚。
”
笔墨纸砚一上。
“徐名卉,你且写几个字,本官看看。
”
“我……”徐名卉拿起笔来,战战兢兢,手根本不自觉的颤抖着,根本横也不平,竖也不直。
“够了!”孙之翰惊堂木一拍,“徐名卉,本官看你没有必要再写了。
给本官如实招来,这上面一笔一笔,都是怎么回事?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个人!”
孙之翰怒起来,目光如炬。
本就慌成一片的徐名卉立刻跪匍在地上,“大人,大人啊,这不是我想杀的,是我家老爷,吴财主让我杀的。
”
“一派胡言,徐名卉,你是疯了是不是?我什么时候让你杀人了。
大人,明察秋毫啊,我从来没有让徐名卉杀过人啊,我这个人,平日里杀鸡杀鱼的事情我都不敢,踩死一只蚂蚁我都下不去手啊。
”吴有财那表情说的好像就跟真的似的。
“再者说了,大人,你看这账目上,也没有写我的名字啊。
一定是你!”
“是你!”
吴有财对着徐名卉破口大骂。
“是你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。
现在事情败落了,你竟然还想拖我下水。
徐名卉啊徐名卉,我吴有财这辈子真是高看了你了。
”
“吴有财,你别装了行不行?这些明明都是你让我做的。
上个月的朱大壮,本来是你第七房小妾的未婚夫,因为偷摸找你小妾,被你一气之下杀了。
”
“还有这个月的吕旺财,分明是你要我骗他去找廉枭。
然后半夜里带着人在路上下手,把吕旺财杀了嫁祸在廉枭身上。
”
“徐名卉,你说这些,你有证据吗?”
“证据,你那第七房小妾不就是证据,你还让那个小二哥叫找什么小郎的,去廉枭家里偷了廉枭的弓箭。
”
眼见这吴有财和徐名卉互相撕咬了起来。
乔莺皱眉看着,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了。
留下吴有财和徐名卉在这狗咬狗,就够一嘴毛了。
“住口!”孙之翰被他们嚷嚷的脑仁疼,“这里是公堂,哪儿是你们随便嚷嚷的地方。
都给本官闭嘴。
”
“咳咳……”乔莺轻咳,“大人,民妇可不可以插话一句。
这吕旺财杀人一案,不管怎么说,现在已经足以证明我官人的清白了吧。
”
“这倒是。
”孙之翰点点头。
“徐名卉,本官问你,吕旺财是你被你所杀,你承认吗?”
“是,草民承认。
”事到如今,不承认还能怎样?
“好,本官先宣判,廉枭,无罪释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