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马上就去做吃的给你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乔莺自己知道自己这算本性暴露了。

    赶紧老老实实去做一点贤惠的事情。

    外面炊烟袅袅。

    另一间的房屋的门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邱氏看见廉枭,胆战心惊都写在脸上。

    “老太婆,又去赌了是吧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夜里偷偷跑去赌,撬了饭铺的柜子,是吧?”

    “儿子,你别这样凶巴巴的看着我,我会紧张的啊。

    我,我只是手痒痒了,我真的下次,我不这么干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还有下次?下次是不是把我也卖了给人家?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,哪儿能呢。

    儿子,娘这次知道错了,娘不应该去撬柜子,更不应该去赌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我发誓,我真的不去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发誓管用?”

    “那你要怎么样啊。

    ”邱氏哭丧起来,“我这一辈子命苦啊,一个人带着你,给你爷爷奶奶养老送终,我太难了,我心里憋得慌啊。

    再说了,我不也是想赢钱嘛。

    你看你媳妇,那家伙,整个赌坊都赢回来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也有乔莺的本事?”

    “这我倒没有。

    ”邱氏低下头去,“不过,乔莺可是我买回来的,这不也是我的功劳吗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还给自己找理由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我真的不赌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以后,鼎盛赌坊属于乔莺了,到时候,我肯定会派人在那盯着你的。

    你要赌一次,我就把你锁在柴房里。

    ”廉枭冷冷的道。

    “听到没有?”

    “听到了。

    ”邱氏只能答应。

    “还有,以后每天去饭铺帮忙,半年不许找乔莺要月钱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那我吃喝拉撒?”

    “乔莺和我会管这些的,用不着你操心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好吧,我知道了。

    ”邱氏答应着,嘀嘀咕咕,“真是恨死这个蔡豆花了,真是要害死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廉枭耳朵很灵。

    “老太婆,你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刚刚的话给我说清楚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唉!”邱氏叹气跺脚,“廉枭,这些日子以来,饭铺那么忙,我真的没有想去赌。

    是那天蔡豆花碰上了我了,告诉我王记腊肉铺子的老王,一个晚上赢了足足十两,我心里痒痒,就去赌了一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然后全输了,乔莺也说了我了。

    可是,蔡豆花她又找上我了,说从外地来了个姓赵的,输的特别惨,谁遇到他都能赚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说我不去了,我说我儿媳妇不让我去。

    她就说可以晚上偷偷去,她和她哥都是这么干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,最后,三十两全部都输光了。

    ”邱氏快要哭出来了,“要不是乔莺,我真是要一头撞死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-

    乔莺的饭菜已经坐好,正端出来,就看见廉枭大步走出了屋门。

    “廉枭,你去哪儿啊?”

    “你先吃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几条胡同之外的胡同口,豆腐坊的旗子随风飘。

    此时,蔡家豆腐坊的门却是紧紧关着的。

    “姓蔡的,有种就给我出来!”

    廉枭大步走了过来,一嗓子喊道。

    里面,没有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“还躲起来,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!”廉枭抬脚。

    哐当一声。

    豆腐坊的门板就被踹翻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廉枭,你有病是不是?”里面,蔡豆花拎着个捣豆子的棒子冲了出来,“你敢来我家闹事,看我打爆的你头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蔡豆花的话音落下。

    那棒子却落在了廉枭手里。

    都没看见廉枭怎么用力,直接一夺,就夺到了自己的手里。

    哐。

    棒子一丢。

    “说,跑去撺掇我家老太婆赌钱是谁的主意!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阴冷阴冷的环视过蔡家的人。

    蔡家一家四口加上蔡豆花的表姐,五个人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是你吧?蔡豆干。

    ”廉枭冷冷的叫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蔡豆干瑟瑟发抖,“不不,廉枭大哥,不是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还能是谁,你家出了名的能出馊主意的就是你。

    ”廉枭上去一把抓起了蔡豆干的领子。

    像拖一只狗子似的拖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啊啊,豆花,救我,救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廉枭,你别胡来啊,找你娘的人是我。

    ”蔡豆花脸色发白的过去,想把蔡豆干拖回来。

    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。

    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转折。

    据说邱氏在赌坊输了三十两是真,可最后整个鼎盛赌坊都被乔莺赢了去了。

    蔡豆花想也没有想到,乔莺居然还有这种本事。

    又听闻,吕旺财已经被打折了腿。

    而她哥……

    “你滚开,老子不想打女人。

    ”廉枭冷硬道:“不管是谁的主意,反正他是你们豆腐坊的少东家,我廉枭就找他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廉枭把蔡豆干拖出了门。

    片刻。

    就是蔡豆干阵阵哀嚎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廉枭啊,廉枭。

    ”蔡老头心疼极了,爬着跪着来抱住了蔡豆干的大腿,“手下留情啊,廉枭,咱们都是牛头镇的人,这件事就算是豆干的错,我回头狠狠骂他,让他再也不敢了,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,求求你手下留情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蔡老头头发都花白了。

    廉枭一脚甩开了他。

    “好,既然你老人家这么说了,我廉枭就给你一个面子。

    以后蔡家再敢打我们廉家的主意,别怪我不客气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廉枭走了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。

    ”蔡豆干哭成了一团,一把鼻涕一把血,也说不定是哪里破了,哭得一个可怜。

    “这,你们蔡家也太缺德了,蔡豆干又是个怂包!”豆花表姐气哼哼的过来一跺脚,转身小跑掉了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。

    ”蔡豆干又是一阵嚎哭。

    身旁的蔡豆花望着廉枭的背影深深叹气。

    这回,跟廉枭怕是彻底没缘了。

    也怪自己……

    太冲动,太不顾后果了……

    ----

    夜幕降临。

    繁星满天。

    吴家会客堂里。

    吴有财紧紧皱着眉头盯着下面跪着的吕旺财。

    “蠢货,我几天没去赌坊,你就把赌坊搞成这个样子,”

    吕旺财已经断了一条腿,现在又被吴有财的打手一顿收拾,手臂上和头上也挂了彩。

    “老爷,这真不是我的错啊。

    ”吕旺财又怕又恨,“都是那个廉枭,还有那个廉枭媳妇。

    他们真的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啊,我还以为那女人不会赌。

    没想到,竟然是出老千的高手。

    硬生生,抢走了咱们鼎盛赌坊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