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枭的目光往下一落,落在了门槛上眼巴巴的昂头瞅着这串铜钱的一大一小两张小脸。

    “乔莺。

    ”廉枭叫道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做,拿着这串铜钱去街上的李记去买几块白糖糕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爹爹!”

    乔莺还没有说啥,雀雀已经跳了起来,振臂欢呼把铜钱拿到了自己手里。

    “雀雀。

    ”廉枭叫她,“把铜钱给你娘,你这么小,别拿着钱乱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好呢,娘亲,给你。

    ”雀雀这下乖乖听话,把钱递到了乔莺的手里,然后就是连拉带拽把乔莺拉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娘亲,快走呀,爹爹要你去买白糖糕呢,快走快走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乔莺一愣。

    余光扫了廉枭一眼。

    她可才来了廉家第二天而已,怎么着,他这就同意给她钱让她乱走了?

    还是说这是试探试探她?

    乔莺还没有想太多。

    曲婆婆跟上了她的步子,“廉枭媳妇啊,你怕不是刚来咱们牛头镇,还不知道李记糕点铺在哪儿吧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我还真不知道。

    ”乔莺如实道。

    她昨天来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八抬大轿娶来的,那是邱氏老太婆用了一个麻袋子把她扛回来的。

    待在麻袋子里完全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这一出胡同,乔莺才一点点的熟悉起来。

    原来这就是牛头镇啊,人还不算少,小街小巷里到处都是平民老百姓,跟她想象古代的小镇没有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“我领着你去吧。

    ”曲婆婆热情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呀,那谢谢曲婆婆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谢什么,我们家能有今天妥妥当当,可全凭着你家廉枭呢,我帮你带个路,那都是应该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乔莺一手拉住雀雀的小手,和曲婆婆并肩走在街头。

    曲婆婆也抓住了乔莺的挽在手心里。

    “咦,曲婆婆,我刚才听你说,这一串铜钱是房租?”

    “是呀,我家租赁的小院都是你们家的,你还不知道呢,咱们刚刚那条胡同里往西那一片,连着七八家,都是租赁的你家的房子!”

    “七八家!”乔莺有被吓到,租一家一串铜钱,七八家就是七八串,那一年十二个月下来……

    “不对啊,曲婆婆,我看这,这家里破破烂烂的,不像有钱人家呀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曲婆婆咯咯的笑,“你啊,才刚来,准是没弄明白呢。

    你家男人虽然不是咱们牛头镇什么顶有钱的人,但也绝对不穷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以为家里破破烂烂的,就是嫁给穷人家了?”

    乔莺不否认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这样,你家之所以破破烂烂的是因为你那个婆婆,你这婆婆啊那叫一个好吃懒做,又爱赌钱,隔三差五的就上外头赌一把去。

    这爱赌钱的人你是不懂,那可上瘾啊,急眼了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曲婆婆看向雀雀,“不信你问雀雀,就以前你家廉枭买过的但凡好点的锅碗瓢盆,哪一次不是被你那老婆婆偷去卖掉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乔莺听得瞠目结舌,“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是呀,这几年你这老婆婆算是安分了些了。

    前几年更要严重的,家里东西当到当铺都要去赌。

    不过呢,你男人也不怕的,前面你婆婆敢去哪家当铺,后面你男人啊,一准去找当铺去算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