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兰谱心中暗恨,这夜魅是故意的,故意做的这么粗糙,因为她是在报复他!

    可眼下,他没想到越澈这小子竟然如此难缠,对他看似客气,实则句句犀利。

    兰谱当即沉了脸,“长乐王是在帮淮安王脱罪,还是在帮他洗嫌疑?”

    越澈对兰谱微微一礼,道:“都不是,刚刚小侄就说了,在分析,因为昨晚大家高兴,燕黎喝的酩酊大醉,是小侄将淮安王抗回去的。

    小侄可以确定,淮安王别说杀人了,他就是连站都站都站不稳,请兰师伯再看闲云师尊的伤口,岂是出自一个醉鬼之手?”

    兰谱接口就道:“那是他做戏给大家看的,只有这样才能迷惑住众人,可惜啊,人算不如天算,他竟然被人捉住了......”

    转而他便将矛头对准了越澈,“若是老夫没有记错,长乐王与淮安王十分亲近,老夫大胆猜测,长乐王是不是与淮安王合谋呢?”

    越澈面色大变,“兰师伯......”

    “师伯!”

    一直沉默的临千初终于开口,她的双眸依旧停留在闲云道人的身上,哑声道:“这件事我亲自处理,定会让凶手血债血偿,师伯,您上了年岁莫要伤心过度,想必师尊也不想看到师伯这样难过,您先回去吧!”

    兰谱眸光微微缩了下,见她来了之后,没动过,只面色发白的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就连他刚刚说的话都仿佛没有听到似的。

    这让兰谱心里就犯了合计,有些拿不准临千初的态度了。

    兰谱心里快速做着计较的同时又掩面哭唱了几声师弟命苦,可怜云云......

    尤其是此时她这一身的冷冽,在刚刚说了那么两句后,便再没有开口的意图了。

    兰谱一时也不好再继续下去,怕一会没台阶下。

    打定了主意,兰谱便抹了抹眼泪,“好,师伯听你的......小初啊,你也节哀,不要太难过了,他命苦哇......”

    一旁的越澈忙吩咐禁卫军:“送老人家回去歇息,让宫人好声照顾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见禁卫军搀扶着兰谱离开了,越澈总算暗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倒是能理解兰谱刚刚的情绪,毕竟是自己的师弟惨死了。

    迁怒说些口不择言的话也在情理之中的。

    夜风拂来,带着初秋的阵阵清寒,将树木摇的沙沙作响,落了一地婆娑的影子。

    原地只留下了临千初和越澈两个人。

    越澈看了一眼惨死的闲云道人,暗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是第一次见到闲云道人,虽然没有什么感情,可他却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老者。

    风趣幽默又极为的让人容易亲近慈和的老者。

    昨夜他还与他喝了几杯酒呢,一夜还未过去,就成了这般,实在让人不忍。

    越澈抬眸看向临千初,见她依旧站在原地,满身的萧索。

    “太后......”

    “越澈,让我和师尊待一会,麻烦你去通知燕徊,让他给师尊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椁......”

    听到她那沙哑的声音,越澈欲言又止,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,“是......”

    终于,在没有了旁人,临千初一直压抑隐忍的那口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挪动这僵硬的双腿走到了闲云道人的面前,轻声道:“师尊,快起来,不要闹了......”

    地上的人无声无息,那灯笼里散发出来的光,将他的脸晃的惨白,可他却睁大双眼无神的望着漆黑的夜幕,再也不会如平时那般的嬉笑怒骂。

    临千初顿时泪如雨下,她跪坐在了地上,扯着闲云的袖子道:“师尊,千初还没有为您养老......”

    “师尊,你不是说要看到我儿孙满堂吗?你怎么能失言?”

    “师尊,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?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很轻,轻到一阵风就能吹散了去......

    “是我的错,师尊,是我害了你,是我......”

    若是她早一点,早一点发现那珠子有问题,做出相应的对策,或许师尊就不会毫无回手之力屈辱枉死......

    若是她早一点将师尊送进自己的空间里藏起来,师尊也会好好的......

    是她,是她太过自以为是,只想到师尊是个热闹的性子,在空间里待不住......

    是她安逸的太久,忘记了人心叵测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