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宁非情深深地看了东方璞玉一眼,转身疾步跟上了燕绾。

    燕绾正要加快脚步,以为钟离煊要和她商议什么正事。

    就听到宁非情压了几分声音道:“抱歉,我刚刚是随口说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燕绾脚步微滞了下,转头看他。

    宁非情目视着前方道:“停下的时间过久,血液会冻僵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燕绾:“......”

    大军又行了三十里,天色微暗之时才停止行军,安营扎寨。

    这次的主帅人选是钟离煊,燕绾从旁协助。

    虽然燕绾年纪尚小,但钟离煊却是没有半分拿大,燕帝和临千初教出来的女儿,岂会如寻常女儿那般?

    东方璞玉站在不远处,看着燕绾和钟离煊坐在火堆旁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钟离煊不时的点头,眼神里还满满的信服模样。

    而那个讨厌的宁非情就坐在燕绾的不远处。

    但他看的清楚,宁非情的眼睛不时的看向燕绾。

    这让东方璞玉心里十分不舒服,犹豫了一瞬,他深深的提了一口气就走了过去,到了燕绾和宁非情的中间坐下,“绾儿,钟离叔叔,你们吃这烤鸡,这是我从京中带来的,后面还有两车的酒,够我们这一路吃的喝的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钟离煊没有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一旁的宁非情嘴角微勾了下。

    倒是燕绾看着他,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没有半分喜色,反而一片严肃,面色也不怎么好。

    “东方璞玉,你是故意的吗?还有,这里是军中,你不是军中之人,谁允许你进来的?”

    东方璞玉没有想到拍马没拍到,反而拍在了马蹄子上,这简直和当众踹了他一脚一样的难堪。

    面色当即涨的通红,满是局促不安,眼神不敢看燕绾,呐呐的道:“我,我只是,只是想你吃的好一些......”

    本来听说她要出征的消息后,他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吩咐了身边的亲信准备了这些,跟着她一道去的。

    不但这样,他还准备了一些酒,想到天气寒冷,喝了酒身体也会暖和一些。

    可没有想到燕绾不但不领情,还给了他这么难堪,尤其是一旁的宁非情那勾起来的唇角,让他怎么看都刺眼。

    他气息急促的起伏,猛的站起身,看了燕绾片刻,见她丝毫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,当即迈腿就走。

    “等等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开口的是钟离煊,他当即道:“既然东方公子准备了酒,那可否将酒分给将士们几坛?让他们每人喝上几口暖身?”

    东方璞玉原本难堪又愤怒的心一下就被抚平了,面色缓和了几分,“若是钟离叔叔不嫌弃,那我就分给将士们......”

    “多谢,只是你他们只能无人一碗酒,不准贪!”

    东方璞玉犹如一个高傲的大将军般,昂首阔步的走了。

    燕绾却是不赞同的看向钟离煊,直言不讳的道:“钟离叔叔,军中饮酒严重违反了军规,若是因为寒冷而开了先河,以后恐怕难以管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钟离煊待过两批新护军,并非是不知深浅之人,听了燕绾的话,他微扯了下嘴角。

    "公主所言的确不假,但在严明的治军下还要见机行事,临机应变,应该先将严明无情的军规留在后面,眼下正是严冬,夜里必会难捱,若是平时也就算了,但这薄薄的帐篷......"

    燕绾安静的听钟离煊说完后,只沉思了片刻,面色一整,“钟离叔叔说的对,是燕绾考虑不周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钟离煊听燕绾如此谦和,不由对燕绾多了几分敬重,“公主不但谋略过人,更是虚怀若谷,更值得敬佩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其实钟离煊还有缓和她与东方璞玉之间的矛盾在里面。

    东方璞玉虽然生燕绾的气,可到底也只是一时的。

    转而他就吩咐自己的车夫和他带来的狗腿子道:“你们一会儿别忘了,就说公主体恤他们夜里难捱,给他们每人喝上两口酒暖身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狗腿子们应着,很快就按照他的吩咐传了开来。

    士兵们顿时心怀感激,喝完了酒还对燕绾的方向行礼,高声道:“谢公主慈心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这下燕绾坐不住了,气的磨牙回了自己的帐篷。

    钟离煊和一旁的宁非情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一连几日的功夫,东方璞玉眼看着没有酒了,都提前打发自己的人去买酒。

    只几天的时间里,东方璞玉就和士兵们混熟了。

    然而越往南行,可是北逃的百姓和流民也越发的多了起来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