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在丧钟之声响起的那一刻开始,世界仿佛都一下变成了白色。

    尽管在郊外行宫,可那连续不断的云板之声仿佛传遍了天下,久久在耳边回荡着。

    所有朝臣以及外命妇等人都前往行宫行丧,整个宫中只剩下临千初。

    按例,如今身为凰后的她,也要前往行宫主持丧仪的。

    然而,她身子沉重,就将她留下了。

    就连身为燕盛帝生母的嫡母皇太后,都不敢在这个上头挑她的理。

    临千初也不逞强,只安心养胎,没事干,她就勾勾画画的画些图纸。

    只等着燕盛帝大丧过后,和娅薇一起研究制作。

    她不说话,又是这敏感的时候,就显得整个宫中都极为安静,

    也不知是应景还是如何,外面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,铅云压的极低,让人有一种窒闷感。

    明嬷嬷端着一盘蜜饯走到她身旁忍不住一笑道:“原本再有半月就要给贤妃行册封大典了,这下可要推后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那幸灾乐祸的意味明显。

    临千初也忍不住勾了下唇角,“百姓百日内都停止了嫁娶,她自然要做表率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的确,此时的胥糯糯别提多呕了,她是算着日子数着时辰过来的,眼瞅着再有不足二十天,她就要册封了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,她就是名正言顺的贤妃了。

    然而前皇帝驾崩了。

    简直就和一道雷劈在她头上一般。

    尽管名不正言不顺,可她该哭的丧却一样没落下。

    任谁一连几天,昼夜不歇的折腾也受不了。

    重要的是,她连燕盛帝长的是圆是扁她都没看见过,实在引不出她半滴眼泪来。

    没有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不哭。

    想着法子的也要表现出悲伤来。

    更苦逼的是,她这几天一直都是机械的叩首起身跪地的,麻木的都快成为了一种习惯。

    转而耳边传来细小的一声,“这声恭喜本王妃怕是又要推迟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趴在地上的胥糯糯微微动了下头,看到同样趴在地上的梦韵诗在笑。

    很明显的在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胥糯糯咬了咬牙,同样压着声音道:“推迟而已,早晚你也得恭喜不是吗?届时你见到我还是要给我行礼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梦韵诗面容扭曲了下,当即又笑了,“行礼?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多特别是怎么样?看见没,那个馨柔可是当今皇上潜龙府邸时的老人,你看她哭的也是梨花带雨,惹人生怜吧?可惜,她啊,恐怕走到皇上面前,皇上都不一定还记得她,所以,她的今日也不过是你的明日罢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胥糯糯顺着梦韵诗的视线往后悄悄看去,的确有数名女子。

    无不是柔美可人,要么就是天生丽质的。

    都在一个宫里,她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在潜邸时不受宠的姬妾,这么久,个个都是老实服帖的,所以,她压根就没放在眼中。

    更看不上她们。

    可梦韵诗却拿她与她们相比,骄傲如她,听了更加不舒服了,“那是她们没有本事罢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哼,就你?也配看不起别人?你就算再自我感觉良好,再有本事,你这个贤妃的位置可还没坐实呢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