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中书令啜了一口茶,放下茶盏,“今日陛下早朝商议了燕王和端王的婚事,如今在京的两位亲王妃位悬空。

    原本为父以为你姐姐这一胎是个小皇子,那我们梦氏未来就能更上一层,可她太不争气了,竟然诞下一个公主,为父只能另做打算。

    我梦氏一族,没有夏氏那般几百年的久远根基,可以说才刚刚崛起,岂能不奔走钻营,蝇营狗苟?

    为了梦氏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,有多谨小慎微,谁能知道?”

    梦韵诗垂眸思索了片刻,“父亲是说......”

    “我儿聪慧啊,皇帝身子明显日渐衰弱,膝下又空虚,恐怕......”中书令说着长长的叹息一声,“陛下必然要从端王与燕王之间选出一人来继承皇位,这也是为父一直压着你的婚事的原由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梦韵诗心中不由一震,“父亲的意思是端王有可能继承皇位?”

    “为父经过深思熟虑,又经过与端王的接触,这是个深藏不露之人,最近他又格外得帝心,”中书令志得意满的一笑,看着小女儿也多了几分满意,“你最近表现的很是不错,为父相信你未来必会母仪天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梦韵诗想到这一年来吃过的苦头,以及最近父亲对自己的重视,“父亲对女儿的悉心教导,女儿绝不会辜负父亲的期许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中书令抚着美须,眼里流露出一抹赞许和慈爱的笑意,“所有的孩子中,只有你没有令为父失望,你一定谨记,感情用事永远都是最愚蠢的行为,也许你今日还无法领悟为父的话,等到有一天,你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能理解为父今日的话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梦韵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,“女儿谨记父亲教诲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,御书房里的兄弟三人却没有中书令父女这般融洽了。

    可以说气氛有些严肃。

    端王看燕少淳垂眸沉默,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跑神,他沉吟下开口道:“皇兄,这可是从无先例的,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女子被封王的,临千初就算有再大的功劳,也不一定非要封王,可以封个公主,亲王待遇也还说的过去,还有,就是朝堂上那些老顽固们也不会同意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没有先例,朕就开个先例,”皇帝咳嗽了两声,“就是因此,朕才提前与你们通个气,不说其他,就西关来说,临千初的功劳就功不可没,那些老顽固们哪个不是只会假公济私,趋名逐利之辈?客观的说,临千初比他们不知强了多少,朕对她十分了解,她虽为女子,却一身忠肝义胆,更有不输男子的坚毅果敢,这个王她当之无愧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端王沉吟片刻,“皇兄,臣弟并非是反对,而是,一个不好就会引起朝廷动荡......”

    “这才是朕提前与你们商议的真正用意,”皇帝摆手,“朕不是一时心血来潮,如今看似四海升平,实则暗潮汹涌,国家正是用人之际,何必拘泥于性别?朕相信,总有一天,你们会被她的才能所折服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端王懂了,皇帝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要他们在朝堂上与那些老顽固们据理力争,什么商议啊。

    合着好人全让他做了。

    端王如此想着,对上皇帝的目光,当即颔首,“臣弟知道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随即,他那双阴郁的眸子转向燕少淳,“燕王,从来了,就不见你有丝毫的表态,难道你不赞成皇兄的意见?”

    皇帝闻言看向燕少淳,等着他开口。

    燕少淳淡淡的看了一眼端王,这才看向皇帝,“若是陛下心意已决,想让燕国夫人走进朝堂,不如再等等看看,平定西关的功劳再大,封王也难以服众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