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但现在,她却用着这样的方式......

    燕少淳的眸里冷的没有一丝温度,深深地看了临千初一眼,转身便进了锦绣宫大殿。

    就在他进入大殿的一瞬间,流水般的琴音响起,仿佛一瞬间开启了远古的记忆。

    大殿的紧里面台阶之上,女子的脸上戴着一方雪白的面巾,遮住了绝世容颜,身着一袭浅粉色宫装。

    垂眸抚琴,纤纤素指下流泻出哀怨与愁苦。

    衬的她整个人都有着一股楚楚之态。

    燕少淳眸光恍惚了下,脚步也缓慢了下来,直到到了台阶之下,他停下脚步。

    而沐囹浅的双手一压琴弦,声音也戛然而止,她缓缓地抬起头,眼圈有些发红,显得眸子里波光盈盈的,“少淳哥哥,你还记得囹浅的这身装扮吗?”

    燕少淳眸里平静的如一潭静水,“记得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是啊,时隔多年,这身装扮,我竟然还能穿......”沐囹浅跪坐起身,将琴挪到脚边,从桌下拿出酒壶和酒盏,“少淳哥哥请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燕少淳没动。

    沐囹浅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似的,痛的她蹙了下眉,很快恢复平静,“衣服还是那身衣服,然而早已物是人非,囹浅却在那段过往中苦苦徘徊,无法自拔,每每午夜梦回时,都是泪湿衾枕,长夜难眠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贵妃娘娘,时过境迁,过往云烟,留恋无意,本王还有事,告辞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等等!”沐囹浅一见他要走,心下一急,顿时站起身,那么短短的几句话里的无情令沐囹浅一下就落下了眼泪,“难道少淳哥哥真的将曾经都忘了吗?”

    燕少淳蹙眉,神色间尽是平静,“本王与贵妃之间真的有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难道没有什么吗?这么多年,少淳哥哥可曾与谁花前月下过?可曾与谁谈诗论画过?”

    燕少淳不为所动,“这又能代表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不是吗?”沐囹浅声音喃喃,身子都晃了一下,随即惨笑了一声,“可是囹浅却记了一生,那是囹浅最快乐幸福的时光......”

    燕少淳蹙眉,轻叹一声,“人生总要和过往告别,贵妃还是放下曾经向前看,本王祝愿贵妃前路顺畅,平安喜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沐囹浅望着燕少淳决绝的背影,泪如雨下,喃声道:“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,如果一切从头来过该有多好,那样我们也许就不会有背道而驰,也好......”

    沐囹浅踉跄了下,坐了回去,手指颤抖的抓着酒壶斟满了酒,颤着手端起酒盏送入口中。

    水兰走了过来,心疼的哽咽道:“娘娘,您不要喝了,放下吧,我们这样安静的过日子也很好啊,没有人打扰,也没有勾心斗角......”

    “水兰,过来。

    ”沐囹浅对着水兰招手。

    水兰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般越发的难受,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从未喝过酒,一口下去呛的她咳嗽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主子......”

    “哭什么?你主子我没有你想的可怜,我身份高贵,自打进宫欺负别人,人人羡慕,肆意嚣张的份,任何时候,我都都是光鲜亮丽妖艳夺目的那一个!”

    水兰用力的点头,“主子是最美的,是最耀眼的......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这一生也算精彩,其实我又何尝不是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呢?”

    沐囹浅仰头喝下一杯酒,声音温柔清浅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青石道两旁草木苍翠欲滴,临千初和燕少淳各执一伞并肩而行。

    良久,临千初才开口道:“王爷在怪我?”

    燕少淳直接送了她两个字,“多事。

   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