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沐囹浅从震惊中回神,忙挥手令水兰离开凉亭。

    水兰和她从小长大,对她极为忠心,她还不想水兰也因此送命。

    眼见亭里没了别人,她不敢耽搁半刻的上前福身:“女儿见过爹爹......”

    她知道,周围一定布置好了父王的人,所以,她并不担心!

    “好了,起来吧,过来让父王看看!”

    西关王逆着月辉而坐,恰好将自己的脸躲在阴影处,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形。

    沐囹浅僵着自己的身子走到西关王的身边,很是乖巧的跪坐在了西关王的脚边仰起了脸。

    明亮的月辉恰恰洒了她一脸,将她的艳美放大了几倍不止。

    西关王看了片刻,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顶笑道:“我儿清瘦了不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一句话,差点让沐囹浅落下泪来,“父......”

    “嘘......”西关王温和的制止了她后面的那个字,“该低调的时候,要低调......”

    沐囹浅死死的咬着唇,“父亲,有件事要问您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哦?我儿一直想要见爹爹是有什么疑惑?”

    沐囹浅早就措词好的,此时鼓足了勇气道:“爹爹,女儿想问您,血洗清风观是不是您所为?”

    西关王还以为她要问什么,当即也不瞒她,“呃......也不全是爹爹,还有姚太妃......”

    沐囹浅脸上顿时血色顿失,情绪有些激动,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为什么?”

    沐囹浅对于她父王的装糊涂很是生气,“父王,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女儿?为什么要将血洗清风观的事往女儿身上引?父王可知道后果?”

    她入宫这么多年,自然也培养了一些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在知道所有线索都指向她的时候,很是担惊受怕了一阵子。

    最怕的当然是被燕少淳怀疑到她,那样,她所做一切都前功尽弃了!

    所以,临千初知不知道,她根本就不在乎。

    另外就是她也不相信临千初会有这个本事!

    后来渐渐没了消息,她这才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西关王停在沐囹浅头顶的手顿住,随后缓缓地收回,声音里布满了威严,“怎么,你这是在质问父王吗?”

    西关王的声音也不是多么的大,反而让沐囹浅一下惶恐的跪直了身子,“女儿不敢,父王,难道您真的已经选好了取女儿而代之的妹妹了吗?”

    “呵呵......女儿啊,你还真是在宫里坐井观天久了,眼界都变小了,燕盛帝一个将死之人,哪里值得老夫再往死坑里头搭女儿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沐囹浅听的有些糊涂,“父王您是何意?将死之人?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西关王看着女儿那般傻乎乎的样子很是失望,“若老夫所算的不错,他也就这一半年的事,所以......”

    沐囹浅听的心惊肉跳,当即顾不得其他,一把捉住了父王的袖子急切的问道:“一半年?为什么?是您让囹浅每月下在陛下膳食里的那枚药吗?您不是说那只是控制的药吗?怎么就成了要命的?父王......”

    西关王对女儿的这般表现很是不满,声音也有些发沉,“看看你这副鬼样子,如何配做我的女儿?简直枉费了爹爹多年对你的培养......”

    “不,爹爹,求您,求您告诉女儿......”沐囹浅已经猜到了什么,感觉整个人都是冷的,从骨子里往外的透着冷意。

    “我的宝贝女儿,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?既然猜到了何必还要爹爹亲口承认呢?就是你想的那般,不要质疑自己!”

    沐囹浅闻言好像突然那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似的,身子一下就委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这些年她听话的配合,是因为爹爹向她保证过,等到合适的时机会想办法让她假死出宫。

    然后她就可以改名换姓,名正言顺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这些年,她就是抱着这句话,耐心坚持到现在的。

    西关王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冷笑一声,“怎么,在井里待久了,已经习惯了井里的世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