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鹤年冷冷看他一眼,没吭声。

    冯楚月恍然,荣鹤年也是个病号呢。

    她揪着他的衣领:“不然你把我放下,我自己走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荣鹤年默然,依旧没吭声。

    冯楚月心道,好吧,这话伤男人自尊了。

    他想抱,就让他抱着吧。

    其实,荣鹤年虽然身材清瘦,可抱着人,却很稳。

    只是在把人抱进病房,放下之后,有些喘。

    还咳嗽了几声。

    贺西风在后面嘀咕:“说了帮你,还逞能,这下好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荣鹤年抬眸,看了他一眼,眼尾还有些红。

    是咳得狠了,留下的痕迹。

    冯楚月却觉得,这样的荣鹤年,特有病娇那味儿。

    “那什么,我想喝点水。

    ”不知道荣鹤年下一秒想不想拧断贺西风的脖子。

    但冯楚月觉得,如果再不说点什么,荣鹤年肯定要记仇。

    这男人别看瞧着挺温和,其实也是个狠人。

    他狼狈的模样,岂容别人非议?

    “我给你倒。

    ”荣鹤年应下,很快就给冯楚月倒了一杯水。

    他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水温,不烫,才递给冯楚月。

    冯楚月咕噜咕噜就喝下了一整杯。

    贺西风揶揄:“阿月你平时就这样喝水的?”

    在男人面前,至少要矜持一点吧?

   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,难道他表哥其实喜欢的是豪放派的?

    “我喝水怎么了?”冯楚月一点没觉得有问题。

    口渴的时候,难道还要矜持吗?

    再说了,大家又不是外人。

    冯楚月一点也没想过,她为什么会把荣鹤年不当外人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,你继续。

    ”贺西风朝她抬手示意。

    冯楚月翻了个白眼,不再搭理他。

    荣鹤年自然接过她手里的纸杯子:“还要吗?”

    “要!”

    冯楚月声音有气无力,但明显带着对水的渴望。

    荣鹤年又给她倒了一杯,照样精准地把控了水温。

    喝完两杯水,冯楚月这才喘过气来。

    “司机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荣鹤年把人按在床上:“你休息,剩下的事,不要管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啊?”可如果司机救不过来,就少了证据,“还有那个佣兵,不是跑了吗?”

    “阿翔已经追出去了,我来处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荣鹤年的话,很让人安心,冯楚月自己现在也确实没什么精力,于是,她只能点头。

    “麻烦荣少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荣鹤年不喜欢这种客套的话,他眉心微蹙。

    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,又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往外走,发现贺西风杵在病房里没动,于是,站定等他。

    贺西风指了指自己:“我就在这里守着阿月吧,反正也没什么事干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出来。

    ”荣鹤年毫不客气地叫人。

    见表哥表情严肃,贺西风即便不情愿,也只能跟着出去了。

    出来之前,还顺手帮冯楚月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卡尔和阿翔,追上了十七,把人带了回来。

    卡尔负伤,阿翔看不出什么,而这个佣兵十七,几乎被打得看不出原形了。

    阿翔摊摊手:“不是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卡尔扯了扯嘴角:“不是我打的,是他自己摔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谁让这人嘴贱,提起当年那场战斗。

    他的兄弟牺牲了那么多,西伯利亚佣兵团,这笔账他还记着呢!

    “嗯,摔得好。

    ”荣鹤年这应和得,相当不走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