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——”江楼月想追问,奈何刚一张嘴,一块鱼肉直接喂到了她的嘴巴里面。

    那肉鲜嫩爽滑,江楼月下意识地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“话这么多,原来是想要我喂你呢。”谢尧含笑说着,竟然正儿八经的把那小玉盏断了起来,又夹了一块,朝着江楼月唇边送来。

    江楼月闹了个不好意思,把玉盏接过去,“我不问了,自己吃。”

    她想,反正现在成亲了,以后有大把的时间,她可以仔仔细细,慢慢地了解谢尧的喜欢,完全把一颗心都扑在谢尧身上去。

    水云准备的菜花样多,但分量都不大,江楼月和谢尧两人也没剩下,吃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谢尧把江楼月拉起来,说:“洗洗吧。”

    脸上还涂着脂粉,而且身体也十分疲惫,的确需要洗一洗。

    江楼月点点头,问:“那让他们送水来。”

    “倒不必。”谢尧说着,拉了江楼月往后走。

    江楼月这才分神打量了一下,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。

    不,这不能完全叫做一间屋子。

    这里大的有点过分,里面三进,最里面是卧室,中间这里有书柜,最外面的是一处不大不小的花厅。

    而在中间那里还有一条朝外的通道,谢尧此时便拉着江楼月在那通道上走。

    当推开一扇门的时候,里面忽然有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江楼月诧异:“这里面这么暖和?”

    “让人挖了个池子,引了活泉来,方便咱们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江楼月愣住,“专门挖的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谢尧说着,两人已经到了那活泉池子的边上,池子是椭圆形的,池壁和池底不知是什么材质,但看起来洁白光滑。

    边上还有极好看的花纹浮雕。

    入池子的那个位置有三层玉阶,铺着琉璃石,池子的四方,有四条雕龙,口中衔着鸡蛋大的东珠,水慢慢从龙嘴里往暖泉之中滴落。

    江楼月看着忍不住瞪大眼睛:“真精致。”

    她自小便对什么金银玉器没什么概念,也不喜欢。

    长大之后又顾着带兵打仗,不管是自己的穿戴还是日常的用品,都是简便实用为最好。

    前世今生两辈子,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……夸张到过分,精致又奢华的东西。

    江楼月低声说道:“这得多少银子?”

    谢尧含笑说道:“不记得了,都是金伯操办的……这薛家老宅,这些年虽然一直有打理,但到底是几十年的宅子了,到底是有些陈旧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在我们入京之后,我便派金伯前来卞南睢阳,重新进行了修缮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现在住的院子是重新修的,池子也是当时加的……知道你喜欢练武,还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武馆,里面有兵器,箭靶……”

    “等过两日,我带你去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!”

    江楼月愣愣地说着。

    她想,自己此时肯定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。

    谢尧回过头来,说:“我帮你更衣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江楼月回神:“呃,我不然自己吧。你、你先出去!”

    谢尧挑眉道:“这是我们两人的房间,你要洗一洗,我也是要洗一洗的,你让我出去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江楼月默默,讪讪说道:“那、那不然你先——嗳!”

    她的话还没说完,谢尧忽然伸手,准确无误地握住江楼月的腰,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来。

    江楼月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咬住唇,双手撑在谢尧肩膀上,脸上有些发热:“你先洗,我出去等——等你好了我再来!”

    “我们成亲了。”

    谢尧微微低头,呼吸喷薄与江楼月的脸颊上,“你以前不是放肆的很吗?现在怕什么,也会害羞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江楼月切齿说道:“我以前哪有放肆?!”

    江楼月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。

    这家伙,眼睛里的火都快把她给烧着了,那握着她腰的手,更是烫的吓人!

    她最多就是想抱抱他,亲亲他,都是入门级的一些亲热。

    他现在居然想、想共浴!

    鸳鸯戏水!

    这都十八ji

    了!

    “我说你有你就有。”谢尧低笑,那声音让人浑身发软,“娘子,今日新婚,洞房花烛夜,为所欲为是为夫的权利,你说呢?”

    江楼月呆了呆。

    被那“娘子”两个字,弄的有点回过神。

    “而且。”谢尧又说:“你刚才不是还问我,我喜欢什么吗?我就喜欢这样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,手已经扯上了江楼月的腰带:“我帮你更衣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江楼月咬着唇,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先前他说的那些话,在脑子里又过了一边。

    千机那件事情,他在卞南所受的痛苦,还有……自己好像一直在享受他的偏爱,从来不曾真正做过什么对他好的事情。

    自责和歉疚在心里一点点的发酵。

    江楼月闭上眼睛,索性放弃了抵抗。

    她心里想,反正,两人都已经这样那样了,好像共浴也没什么。

    是她矫情了。

    她把撑着谢尧肩膀的手放开,朝下滑,落与他的腰间,“我、我也帮你!”

    她绷着神经,低着头,甚至不敢去看谢尧的脸,看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然后,红色的中衣落地,谢尧带她进了那池子去,把她安置了一个地方坐着,却没什么过分的动作。

    江楼月愣了一下,暗暗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看来是她想多了。

    他只是简单的想帮她更衣,可不是……想这样那样。

    这时候,她也发现,池子里还有玄机。

    这池子不算太深,水比她腰间高一点。

    里面有玉石墩,可以坐着泡,这样的话,水便到脖子那里了。

    水很暖,水温也正何时。

    江楼月泡着泡着,精神也逐渐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她抬眸看去,谢尧坐在她的对面,头往后仰,懒懒地靠在池壁上。

    他比她高的多,泉水没有淹没他的肩膀,露出了纠结而漂亮的许多肌理。

    江楼月瞧他微闭着眼睛不吭声,暗忖,难道是睡着了?

    今日一番折腾,自己累的够呛,想必谢尧也差不多吧。

    江楼月想了想,从池中朝着谢尧面前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