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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,谭婉婉的脚上,手上全是红红的血泡。

    她咬着牙,能走一步算一步,奔着宁县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多半的道路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可就算是这样,她就往山坡上爬,往泥沟里淌,总之,眼前的困难,对比生死存亡,已经不算做困难了。

    远处一个农用的货车正突突突的响着。

    谭婉婉一片眼花,寻着声音望去,继续是喜极而泣。

    她将温知遇放下,靠坐在一旁,便一个人朝着有人的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待谭婉婉跑到货车前,再也坚持不住,噗通的一声跪在了水洼了。

    货车上有人从后面跳了下来,走到谭婉婉面前询问。

    谭婉婉跪在水洼里,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

    她回头朝着温知遇的方向指了指,便一头栽进水坑,昏迷不醒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谭婉婉再次想来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了。

    她躺在村子里一个农户的家里,身上盖的是有些褪了色的薄毯。

    谭婉婉睁开眼时,用了好久的时间,眼珠才能转动。

    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里,她猛的坐了起来,看着毯子从身前掉落。

    谭婉婉的身上是穿着衣服的,只是衣服并不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上身时间普通的白色印泽字母的T恤,而下身,则是个年代久远的老款蓝色百褶裙。

    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
    谭婉婉转过身去,看见的是个朴实的农村妇人。

    妇人见谭婉婉醒来了,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:“你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,怎不多睡一会儿?”

    虽然女人带着浓重的地域口音,可说的异常的缓慢,许是怕谭婉婉听不明白。

    谭婉婉将毯子从身上掀去,问向女人道:“温知遇呢?他在哪?”

    女人被问的一愣,转而明白了过来,说道:“你说的是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吧?”

    谭婉婉用力点头。

    女人这才答道:“他被我家男人用货车送去县城里的医院了,因为我们村里的大夫说,他的病这是治不了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女人的话音未落,谭婉婉就已经穿上了鞋子。

    只是,脚上的水泡一沾地,疼的她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谭婉婉皱着眉角,将鞋子费力穿好,走到女人身前,说道:“姐姐,能不能送我去县里?”

    许是知道谭婉婉担心,女人有些为难道:“你一定是太担心你家男人了吧?”

    谭婉婉被说的一愣,可在这个时候,她也没空去和个陌生人去解释她和温知遇之间的关系。

    她胡乱的点点头,道:“您听我说,他的病很特殊,怕是你们县城医院里也治不了,这里距离那个市区最近,我得带他过去,求您帮帮我吧,他已经命悬一线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女人见谭婉婉说的动容,也只好点点头:“那好吧,我让我小叔子骑摩托车送你去,不过不一定追的上……”

    谭婉婉哪里还管那么多,说着就拉着女人的手往门外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山里的气息格外的清新,可在谭婉婉的感知里,却是充满了腥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