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握住她腰的手指很长,很用力。

    这种震撼,是她从没有体会过的。

    一种说不出又疯狂的美好,向着四肢百骸蔓延。

    谭婉婉睁开眼,想看清男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可在睁眼的一瞬间,她怔住了。

    余光里,窗帘在微风的鼓动下,轻盈起舞,袅袅娜娜。

    而伏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,不正是温知遇吗?

    可是,为什么此时她竟然没有推开他?

    难道生理上的需求,已经可以战胜心理上的抵触了吗?

    这怎么可能?!

    自责与渴求的矛盾,将她逼上了巅峰。

    她轻飘飘的从云间陨落,摔下来却是万丈深渊。

    谭婉婉从梦中惊醒,坐了起来,满头大汗的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窗帘被大风吹的高高蓬起,外面电闪雷鸣,急雨倾势而落。

    谭婉婉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,借着睡眠灯的余光,朝着身下看去。

    床单上被浸湿的一小块水渍,此时看起来异常的扎眼。

    她瞬间从床上起身,一把抽出了铺在上面的床单,几下卷起,抱着它进了洗手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而与此同时,温知遇的别墅里已经乱作一团。

    温知遇站在洗手间的盥洗台前,低头看着自己的鼻血正顺着唇沿一点点的滴落下去。

    肖屏正站在门口,满脸的苍白。

    身后的徐管家正噔噔蹬的跑到楼下去,打电话叫司机快一点把车开过来。

    肖屏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,短短一个星期不到,他已经两次有了出血症状。

    再这样下去……

    想到这里,肖屏忍着的眼泪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样的状况她整整担心了一辈子。

    如今她只有一个想法,待自己百年以后,留下的儿子谁来照顾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医院的急诊室内,温知遇沉默的坐在一角。

    站在身侧的徐管家正打着电话,跟老夫人报着平安。

    挂断电话,发现温知遇正闭眼休息。

    老徐轻叹了口气,将周围的遮挡帘拉开,询问护士,是否可以转去VIP加护病房,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吵杂了。

    护士都跟老徐说了什么,温知遇几乎一字未闻。

    不等老徐转过身来,闭着眼的温知遇竟然突然开了口。

    他说:“徐叔,你相信报应吗?”

    老徐被问的身型一顿,回过头来看向他。

    温知遇的嘴角啜着一丝似笑非笑,眼睛依旧阖着。

    老徐转身回到他身前站好,语气沉稳道:“我虽不信,却也知道上天是公平的……”

    闻言,温知遇睁开了眼:“公平?”

    老徐诧异的看着他,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
    温知遇坐直了身体,衬衫上沾染的血迹,在此时看了,显得格外狰狞。

    温知遇垂下目光去,盯着自己白的没有血色的手臂,那里埋着闪着金属光芒的吊针。

    “从前,我看着谭耀辉和许宏均栽在我的手里,我觉得老天是公平的。

    可报应不爽,今后也该轮到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老徐的脸色变了变:“先生,您说什么呢?您又没做错……”

    温知遇突然呲的一声,笑了出来:“我真没错吗?”

    老徐低头看着他,说不出话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