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缄没说实话,只说昨天补课后,下起了大雨,他和大哥两个在补课班附近找了一家酒店,住了一晚。

    这跟温知遇在电话里说的几乎一样,肖屏也就没再多问。

    靳敏换好了衣服正从二楼走下,温知遇从她身边经过,甚至招呼也没打一声。

    靳敏回过头,朝着身后楼梯上的温知遇看了一眼,故作温柔的问向肖缄道:“小缄,昨晚你和你哥去哪了?”

    肖缄本就被肖屏问的烦了,被靳敏这么重复一问,瞬间也来了脾气,对着靳敏没好气的说道:“不知道,要问问我哥去!”

    说完,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靳敏被气歪了脸,和肖屏对视一眼后,转身,并对着楼下的管家说道:“老徐,午饭不用叫我了!”

    老徐应了一声,靳敏噔噔蹬的上楼去了。

    靳敏一个人在房间里,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他一把抓起手边的电话,打给了自己的父亲。

    父亲的精神似乎还不错,在电话里问道:“怎么了?谁又招惹你了?”

    靳敏背对着门口,一个人站在窗前,愤愤然的说道:“真是气死我了,我在温家忙里忙外,伺候老的,照顾小的,面面俱到,难道这还不够吗?温知遇整天不给我好脸色也就算了,就连那个外来的野种也知道给我甩脸色看了,他以为他算个什么东西?温家人我都不看在眼里,更何况是他!”

    听到靳敏的抱怨,靳辅年在电话里说道:“今时不同以往,这个时段,你且先忍着些吧,这自古以来,婆媳都有说不出来的摩擦,既然你和婆婆都能相处的下去,一个小孩子,你跟他计较什么?”

    靳敏心里不甘,从小到大养尊处优,何时受过这样的气,对着电话泄愤道:“我凭什么要让着他,他不就是我婆婆捡来的一个野孩子吗?野种果然就是野种,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……”

    靳敏的话音未落,转过身时,握着手机的手剧烈的一抖。

    温知遇何时出现在门口,她一点都不知道、

    自己口中的这番话究竟被他听进去了多少,她更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靳敏的心跳快的加速,想掩盖脸上的表情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她胡乱的对着手机说道:“爸,先不说了,我这边有点事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也不等老爷子应声,她便将手机挂断了。

    温知遇站在门口,脚步不曾踏入她房间一步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此时难看的要命,嘴唇紧抿着,靳敏知道,他都听见了。

    温知遇最忌讳的话题,无非是野种二字。

    他曾经以什么身份入驻温家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直到温老太太去世的那一刻,他仍旧没有脱离野种二字的骂名。

    如今,被靳敏摆在台面上骂肖缄,就如同骂自己一样,他心里怎能痛快。

    靳敏试图解释,却根本找不到理由。

    她只能讪讪的走到温知遇身前,脸色苍白道:“我,我刚刚是气过头了,你不要往心里去,我没别的意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