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死死的盯着半坐在地上的谭婉婉,咬着牙,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出来:“出门之前,都不带脑子吗?”

    说完,他头也不回,大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谭婉婉被保安从地上拖拽了起来,带着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对于温知遇刚刚丢下那句话,谭婉婉到现在依旧不能理解。

    她说不为什么,明明知道温知遇是在骂她,可她就是觉得那句话,话里有话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。

    可具体是什么意思,她却根本猜不出来。

    温知遇留给他的只是个冷漠的背影,似乎在控诉着她的无理与闹与不可理喻。

    谭婉婉保安一直拽到了门口。

    门口处,谭婉婉与一个身穿名牌OL套装的女人正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女人转过身去,看着被人轰赶出去的谭婉婉,目光淡淡收回,嘴角处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朝着里面走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谭婉婉一个人拎着自己的皮箱,在临城的烈日下失去了方向。

    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可怜的,无助的,甚至是没有了生气儿的。

    从前,为了母亲,她还有信念活在这个世上,还有着一股子能支撑着她的劲头。

    而如今,母亲走了,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原地,她彻底的迷失了。

    温知遇不肯说出她母亲的下落。

    可除了他,她真的不知道,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决定突然离开滨城了。

    而且,林盛不是也说过,温知遇的确有去过妈妈私厨了吗。

    曾经,母女俩也曾促膝谈过。

    唐韵问她:“你恨温知遇吗?”

    谭婉婉对着母亲点头:“我恨他,我恨他用我父亲还威胁我,很他毁了谭家逼的您走投无路,恨他所做过的一切,他就是魔鬼,比真正的魔鬼还让人不寒而栗……”

    唐韵长长的叹息:“如果,他日后还要用我来胁迫你,你还会妥协吗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,谭婉婉想了很久。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母亲的心中到底在等待的是怎样的答案。

    母亲是在等她说,放弃母亲,一个人走。

    可即便谭婉婉知道这是她母亲想要的答案,却还是没办法说出来。

    谭婉婉点点头道:“也许会和他同归于尽吧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唐韵将女儿抱在怀里,眼泪砸落在她头发里:“你答应妈妈,如果有一天,温知遇再逼我们,你离开妈妈,远远的走,一辈子也不要在回来了,不要让他找到,我们斗不过他……妈妈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你能好好的活下去,若这一点都达不到,那我对这世界也再无留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谭婉婉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会那么惧怕温知遇,却也一直忍住没再问。

    从此,温知遇这个名字,在她们母女之间变成了一个很有默契的禁忌话题。

    谭婉婉拖着皮箱在烈日下不知道走了多久。

    额头上不断的有汗冒出,行李箱的重量也拖的她筋疲力竭。

    她如今不能再回到顾九溪西郊的洋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