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老姚的脸白了,一脸惭愧的垂着头:“我的家庭状况您或许不了解,当时,我有病重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,孩子又有先天性的脑瘫,老婆不能出去工作,就只能留在家里照顾一老一小,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靠我开出租车这点收入。

    很惭愧的说,这20万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很大,我可以给孩子上更好的康复中心,也可以让我母亲减少病痛。

    当然,我知道,这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……”

    老姚的语气很低,薛亚峰依旧沉稳,定定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老姚说:“那男人我没见到面,但说话的语气,一听也不是个一般人。

    那男人说,他会叫人去主动自首,让我三缄其口就好,其它的完全不需要我来做……当时,我心思狭隘,心里想着,即便是你妹妹死了,我也没对不起她什么,在车祸的现场,毕竟是我第一时间将她发现,并送去了医院,与死者上来说,我的义务尽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薛亚峰终于一声冷哼:“你确实狭隘!”

    老姚自嘲的笑了笑,点了点头道:“您说的没错,我被钱迷惑了双眼,不管怎么说,到底是没站在死者的角度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薛亚峰冷冷的注视着他,问道:“你还记得那女人长什么样吗?”

    老姚费力的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:“如果你让我见到她,我没准能认出来。

    但是你非要让我描述一下,我脑子里的印象却不是很深,我只记得那女人很白,长头发,具体的我也形容不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没见过那个男人,又是怎么和他联系做假证的?”薛亚峰语气严肃的再次问道。

    老姚思考了片刻,转而答道:“那男人始终都没出面和我有过正面接触,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后,其余的事,都是另外的人在帮他办,就连他叫人送过来的20万,也全部都是现金,如今您让我现在去找这么个人,说实话,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他的电话,或者联系方式呢?”薛亚峰不死心的问。

    老姚摇了摇头:“10年过去了,我们巴不得这件事被忘了一干二净,我怎么可能还留有他的电话呢。

    那人做事的手段很雷霆爽利,我去警局配合的时候,很快就有人过来自首了。

    但可以肯定的是,绝不是那个肇事司机,自首的女人40岁上下,是个我没见过的……如果,您想要在我这里找当年的证据,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。

    薛老先生在军政界的地位我是清楚的,也早有耳闻,您若是想找到那个让我帮忙做伪证的人,还不如去找找那个入狱的女人,或许,她知道会比我多……”

    薛亚峰从位置上起身,面无表情的看了老姚一眼。

    老姚见薛亚峰要走,抬起头来,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对着薛亚峰说道:“薛先生,我自知自己逃不过法律制裁,也愿意伏法,我请求你给我几天的时间,让我安顿好我的老婆和孩子,安顿好之后,我一定会去自首……”

    薛亚峰冷冷的看着他,没有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