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廷君不言,而顾九溪头也不回的朝着里面走去。
厉廷君下了车,看着顾九溪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,他从烟盒里敲出了一根烟来,低头用打火机点燃。
再抬头,别墅里,客厅的灯亮了。
他靠在车门上,低头看着手腕上时间,唯有呼吸间形成的白雾在眼前慢慢散去,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。
十几分钟过后,二楼处,顾九溪房间的灯也亮了。
厉廷君收回目光,将烟头弹开,用鞋尖捻灭后,转身拉开了车门。
可就在下一秒,他又“嘭”的一声将车门重新关上,回过头朝着顾九溪的房间看去。
他将手机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,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。
那个存在于他手机里四年之久的号码,终于被他翻找了出来。
他将电话打给顾九溪。
无论怎样,他现在只想听一听顾九溪的声音,哪怕只是短短一句也好。
……
洗完了澡,顾九溪从浴室里出来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疲惫的躺在床上,头重的像灌了铅一样,困的完全睁不开眼。
枕边的手机有未接提示音响起,突兀的嗡鸣了一声。
她将脸埋在枕头里,伸出手将手机摸了过来。
黑暗中,只一眼,她的睡意就已经全无。
她从床上坐起,看着显示着‘厉叔叔’署名的未接记录,脑子突然就空了.
她下了床,冲去了窗边,一把将窗帘拉开,
可惜,外面的那辆车已经不见了……
——
接下来的几天里,顾九溪被一场来势汹汹的感冒所击倒。
顾九溪连着发了四天的高烧,最后连薛越泽和弩弩也都被她给传染了。
薛越泽含着体温计,鼻涕一把,眼泪一把的和顾九溪一起挤在沙发里,盯着电视里的动画片。
就连一旁趴在地毯里的弩弩也一个喷嚏接着一个。
薛老站在客厅,盯着连狗粮都不吃了的弩弩,长叹一声,对着身旁的丁婶说道:“你去给亚峰打个电话,就说全家老小包括狗在内,全都病倒了,叫他务必请个假回来,把他们全都给我送医院去。”
丁婶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。
也的确,顾九溪烧了整整四天,高烧依旧不退。而公司里的一应事务都有张帆一个人顶着,张帆也是分身乏术。
光薛越泽一个,就将丁婶折腾的疲惫不堪,更不要说还顾得上顾九溪和弩弩了。
顾九溪烧的头疼欲裂,嗓子干哑。
她伸出手将薛越泽的体温计从口中拿出来,看了一眼上面的温度,终于松了口气。
小家伙总算不烧了。
薛越泽有了点精神,转身一个人上楼玩去了。
顾九溪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丁婶,说道:“别打了,一会儿我自己去医院,你留在家里照顾越泽好了。”
丁婶眉头紧蹙,薛亚峰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,听闻顾九溪这么说,也就只好放下了。
……
医院里,顾九溪一个人去化验室采了血,用棉签按压着臂弯里的出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