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默从厉廷君的脸上看出了悔意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片刻之后，才脸色苍白的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说，顾九溪流掉的那个孩子……实际上是你的，而不是倾子的？”
厉廷君没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继续说道：“这件事本来就蹊跷，顾九溪流产后，一直生活在学校的宿舍里，和韩倾几乎断了所有的往来，如果她真的和韩倾在一起了，又怎么会对他避而不见？”
韩默自言自语道：“怪不得韩倾没有同顾九溪一起回国，我还以为……”
韩默的话没有说下去，厉廷君的表情更凝重了。
一旁久不出声的温知遇，也突然开了口。
他说：“我记得，顾九溪在出国的前半年，曾经打过一个电话给谭婉婉。那个时候，谭婉婉的手机被我没收，电话是我接的。顾九溪在电话里说，她遇到了些麻烦，可我当时在想，既然她身边有韩倾，还有什么麻烦是要谭婉婉来解决的呢？所以，也就没当回事，却没想到……”
厉廷君抬起头来，看向温知遇，面上的表情瞬息万变：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！”
厉廷君的语气有些过于迫人了。
温知遇的脸更白了几分，他的眉头紧皱不展，道：“我没想到她所谓的麻烦会是这种事……”
厉廷君定定的注视了他许久，眸光最终还是黯了下去，事已至此，再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？
他靠向身后的沙发，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去，握着烟盒的手指也有些轻微的颤抖。
韩默紧抿着嘴唇，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韩倾毕竟是他的弟弟，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，韩倾会做出这种事来。
他转过头来，问向厉廷君：“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？可不可信？”
厉廷君没有回答韩默的问题，将眼睛闭上。
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，他曾经和顾九溪有一个孩子。
只可惜，她没能健康长大……
——
周末，厉家老宅。
保姆吴妈在收拾元宝的玩具时，有几张照片从小画册里掉了出来。
吴妈怀里抱着太多的东西，没法弯腰。
刚巧厉剑东从外面回来，见状就弯腰帮吴妈将照片捡了起来。
照片是元宝从幼儿园里带回来的，一共三张。
其中的两张是元宝在跳舞的时候拍下的，而另外一张是元宝和薛越泽一起做游戏时拍下的画面。
画面里，一颗圣诞树旁堆放着颜色各异的彩色气球，元宝正仰着头，将手里的气球递给薛越泽。
而照片的正中是薛越泽一张极为认真的小脸紧绷着，正伸着小手去接，两个人看起来配合的十分默契。
吴妈笑着对厉剑东说道：“麻烦您帮我把照片放在茶几上就行，我先把我怀里这些玩具都送到她房间去，一会儿再下楼来收拾。”
厉剑东从照片前抬起头，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，应了一声：“好。”
说完，保姆吴妈就转身上了楼。
厉剑东放下照片，转身往书房走去。
可走了一半，他又转过身来，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几张照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