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七轻扬唇角,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来;“若慕七告诉皇上,皇后体内的鸩毒,这世间唯有慕家才有解药,不知皇上信也不信?”

    袁崇武的脸色“刷”的一下变了,黑瞳中精光闪烁。

    慕七声音清脆,只道;“想必皇上定是知晓,自大周开国,数百年来皇后俱是从慕家所出,而鸩毒又只有大周皇宫才有,皇上定是不知道,那鸩毒,本来就是慕家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的瞳孔瞬间剧缩,他一语不发,唯有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,双拳慢慢的握紧。

    慕七从怀中取出一支药瓶,对着袁崇武道;“此药便是鸩毒的解药,三日一支,慕七保管皇后只要服下十支,一个月后,体内余毒定将全部逼出,恢复如常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朕如何信你。

    ”袁崇武声音暗沉。

    “慕七不敢欺瞒皇上,只要皇上下旨,昭告天下,从西南撤兵,将家父慕玉堂封为西南王,世袭,命慕家军仍是镇守西南,朝廷永不削藩,慕家定是会将其余的药尽数送给皇上,力保皇后与小皇子万事无虞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语毕,慕七观摩着袁崇武的脸色,又是加了一句;“若此药不能将皇后与小皇子治好,皇上大可领兵卷土重来。

    ”说到此处,慕七顿了顿,方才道;“再有,鸩毒号称天下第一奇毒,时日越久,毒素越是会侵蚀人心,终令人神志不清,死状凄惨,还请皇上三思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一语不发,他的死穴已是被慕家牢牢掌控,就连他自己想起,也都是觉得可笑。

    直到看见男人取出玉玺,在明黄色的圣旨上加盖时,慕七唇角浮起一丝苦涩,轻轻的言了句;“袁崇武,我真没想到,你为了一个女人会做到如此地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她那一句话很小声,袁崇武却仍是听见了,他面无表情,唯有眼瞳中浮起轻浅的自嘲,与胸有成竹的淡然。

    翌日,圣旨便是昭告了天下,慕家十万大军归顺朝廷,五万大军随皇帝回京,剩余五万大军仍旧是镇守西南,慕玉堂加封为西南王,世袭制,慕家五子各自进爵,女眷则为诰命夫人,封妻萌子,彰显浩荡皇恩。

    臻州。

    “皇上猜的没错,鸩毒的解药果真是在慕家手里,如此一来,想必当日温家定是早已与慕家相勾结,温天阳此人,定是非除不可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姚芸儿近日已是服下了慕家的解药,眼见着一日好过一日,袁崇武心中快慰,此时听孟余出声,则是微微颔首,道;“眼下不必打草惊蛇,一切都等回京再说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孟余俯身称是,道;“皇上此举,既让西南百姓免于战火,户部省下大批纹银,更兼得不费一兵一卒,便令慕家归顺朝廷,一举三得,实在是高明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听了这话,只摇了摇头,道;“此次慕玉堂身受重伤,慕家群龙无首,才会让咱们有机可乘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孟余心中了然,如今大军粮草不济,更兼之为防御北方大赫,军中人马并非是外间传言的三十万,而是只与慕家持平的十万,袁崇武声东击西,扰敌军心,倒是让慕家自乱阵脚,遣了慕七前来求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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