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崇武闻言,深邃的面容便是浮起一抹淡淡的沧桑,他沉默片刻,才道;“芸儿,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要行这祭祀大典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为了阵亡的将士,还有当年渝州大战时,惨死的七万男儿。

    ”姚芸儿开口。

    袁崇武颔首,他并没有多说什么,在姚芸儿面前,他自是无法告诉她,袁杰与袁宇的命,是那七万条亡魂所换来的,他无法将岭南军拼死打下的江山,交到他们的手上。

    此外,即便儿子有千般不好,他也不能当着姚芸儿的面说孩子的不是,袁杰与袁宇二子自幼不在他身边长大,袁杰性子急躁,遇事好大喜功,有勇无谋,他有心将其搁在军中磨砺,可结果却是一次次的令他失望。

    袁宇性格敦厚,心性纯良,可秉性却过于懦弱,袁崇武心下清楚,这两子,都是难当大任,即使没有岭南军的七万亡魂,他也无法放心将天下交给二子中的其一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姚芸儿见他一直不出声,美眸中浮起一抹担忧,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袁崇武转过身子,他脸上的神情十分淡然,只攥住了她的手,道了句;“我没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语毕,男人的眸光落在她的小腹上,眉宇间却是情不自禁的一软,接着道;“我袁崇武的孩子,定是会平安出生,你不要多想,只需安心养胎,知道吗?”

    姚芸儿垂首不语,袁崇武拥她入怀,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,言了句;“一切有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姚芸儿动了动嘴唇,终是说出了一句话来;“你知道当初是谁告诉我,我母亲被你赐了毒酒身亡的吗?”

    男人的手势一顿,他沉默了片刻,心头却是无可奈何,他点了点头;“我知道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姚芸儿心里一酸,轻语道;“他说,我父亲.....是他亲手斩杀,而你丝毫不曾怪罪,还将他进了军衔,他还说,我父亲是被你踩在脚下,才给了他机会,刺了那致命的一刀,是吗?”

    袁崇武一震,他望着怀中的女子,眉心却是渐渐紧皱起来。

    男人面上已是有了严峻的神色,低声吐出了一句;“他还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姚芸儿没有说话,只微微侧过脑袋,心头却跟刀剐一般,她还能说什么,即便她将袁杰说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袁崇武又能如何?那毕竟是他的儿子,告诉他,也只会让他更为难罢了。

    姚芸儿心中酸楚,轻轻摇了摇头;“没有了,他只说了这么多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心知她在欺瞒自己,当下只将揽过她的身子,强逼着她看向了自己,一字字的道;“芸儿,别瞒着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姚芸儿的泪水“刷”的从苍白如雪的脸蛋上滚落了下来,袁崇武伸出手,拭去她的泪珠,言了三个字;“告诉我。

    “

    姚芸儿看着眼前的男人,心头积压的委屈与痛苦,终是再也忍耐不住,汩汩而出。

    “告诉你什么?告诉你,我的父母全部死于你手,我却还不知廉耻的跟随你,给你生孩子。

    告诉你我枉为子女,不配为人,与你卿卿我我,不知羞耻。

    告诉你我不忠不孝,不仁不义,身为前朝公主,却做了你的皇妃。

    告诉你我是凌肃的女儿,我父亲杀了你七万同袍,我跟着你,永远都只会是个见不得光的姬妾,连同我的溪儿,我的孩子,他们.....也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,co

    te

    t_

    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