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娘的眸子里是一片深沉的慈爱,她为姚芸儿将散落的碎发捋好,轻声道;“小小姐,你娘是自尽的,大梁的皇帝本要将咱们主仆送至西峡寺,也能得养天年,是你娘,她求了大梁的皇帝,希望能见你一面,方可无牵无挂的上路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她为什么要这样?”姚芸儿声音沙哑。

    “你娘苦了一辈子,最大的心愿,便是能与你父亲在一起,侯爷去世后,她已是生无眷恋,在后来,大周灭亡,亲儿自尽,即使大梁的皇上有心饶她一命,她也不愿苟活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永娘的话说完,姚芸儿已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,她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,望着眼前的那一座气势恢宏的陵墓,不知过去了多久,她终是颤抖着双唇,唤了一声;“爹....娘....”

    永娘跟在一旁抹泪,只叹了句;“恕奴婢多嘴一句,你爹与你娘得以合葬于此,亦是大梁皇帝因你之故,若不是为了你,怕是你爹的坟墓都早已被人掘开,连尸骨都要被人给挖了出来。

    小小姐,以前的事,你都忘了吧,往后,好好儿的和大梁皇帝过日子,啊?”

    姚芸儿听着永娘的话语,自己已是说不出话来,她在父母的坟前的跪了许久,只觉得漫天漫地,凄惶无助。

    七月,豫西的战事已停,两军久久对峙,无论是慕家军,还是岭南军,都是不敢跨雷池一步,僵持之态,不知要维持多久。

    袁杰待听闻父皇将温丞相的千金许给自己为妻后,心头的喜悦便好似要炸开一般,成日里精神抖数,军营的事莫不是在副将的协助下处理的井井有条,偶有空闲的功夫,温珍珍绝美娇嫩的容颜,总是会浮在心头,只让他恨不得可以立时回京,看一看心上人才好。

    终于,七月初,袁崇武一道圣旨,命皇长子回京。

    丞相府。

    温珍珍坐在梳妆镜前,镜子里的女子肤白胜雪,丽色天成,鸦翼般的黑发挽成一对飞仙髻,淡扫鹅眉,剪水双眸,一张鹅蛋脸难描难画,桃腮潋滟,兰花般娇嫩的手指留着长长的玉色指甲,扣人心弦。

    柳儿是自小伴在她身边服侍的,即使见惯了自家小姐的美貌,可此时亦是怔在了那里,只呆呆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温珍珍听到她的脚步声,仍是在慢条斯理的梳着自己的长发,淡淡道了句;“是不是皇长子来了?”

    听到自家小姐开口,柳儿方才回过神来,赶忙福了福身子,对着温珍珍道;“回小姐的话,皇长子一早便来府里拜访,到了此时,已是等了两三个时辰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温珍珍一声冷笑,眸子里浮起的是不屑的光芒,道;“去告诉他,就说本小姐近日身子不适,要他不必再来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柳儿颇为踌躇,只小声劝道;“小姐,皇长子自从回京后,日日都会前来府中拜访,您一直回避着不见,奴婢只怕,会惹恼了皇长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温珍珍听了这话,手中的梳子便是“啪”的一声,搁在了梳妆台上,柳儿听着这声音,便知是小姐动了怒,当下亦是浑身一颤,再也不敢多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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