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想法子,要她别哭!”袁崇武眸心焦灼,低声喝道,闻言,张太医的额上已是起了一层冷汗,为难道;“皇上容禀,公主年幼,臣等不敢以麻沸药喂之,如今之计,只能等公主睡着后,不再流泪方可医治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听了这话,心头便是火起,只厉声道了句;“一群庸医!”言毕,他大步走至床前,将床榻上的女儿抱在怀里,姚芸儿亦是围了过去,溪儿哭了许久,已是疲累不堪,嗓子哑的不成样子,就连哭声都是微弱了起来,细细的如同小猫,唯有眼泪一直流个不停,方才为她敷上去的药膏,只被眼泪冲的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“溪儿乖,别哭....”姚芸儿见女儿痛苦挣扎的样子,一颗心只疼的几欲麻木,若不是她大意,孩子又怎能受这般大的罪!

    袁崇武抱紧了女儿,让她小小的身子无法乱动,只对着一旁的太医沉声道;“拿银针来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张太医最先回过神,道;“皇上的意思,是要臣等为公主扎针?”

    袁崇武不忍去看孩子的小脸,一双黑眸满是煞气,道;“不错,用银针扎公主百会穴,等她睡着后,立即医治!”

    张太医颇为踌躇,只道;“皇上,公主太小,若是扎针时有个好歹....”

    不等他说完,男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冷列如刀,一字字道;“若有好歹,朕要你们太医院的所有人,去为朕的女儿陪葬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在场的太医俱是一震,袁崇武浓眉深锁,对着张太医道;“还不快去!”

    院判一个哆嗦,立时回过神来,唤药童取来药箱,将银针取出,聚精会神的为孩子扎起了针。

    袁崇武一直抱着溪儿,在看着细长的银针刺进孩子孱弱的身子,心口处便是猛然一窒,就连胳膊都是抑制不住的轻颤。

    玉芙宫外,安氏卸去了所有的珠钗首饰,一袭布裙,长发披散,领着袁宇直挺挺的跪在青石板上,暗自强撑。

    “娘娘,你先与二皇子起来吧,皇上和姚妃娘娘还在里头守着小公主,奴才穿传不上话啊!”内侍弓着腰,一脸为难的伴在安氏母子身旁,不住的劝说。

    安氏摇了摇头,只低声道了句;“有劳公公通传,我与二皇子,在这里等着皇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那内侍见安氏母子坚持,遂也不再多说,暗地里叹了口气,退至了一旁。

    安氏面无表情,眸光的余角却是看见袁宇笔直的脊背已是微微发颤,这孩子打小便是身子孱弱,他们母子在这里已是跪了两个时辰,也难怪这孩子会坚持不住,就连自己的膝盖,都是刺痛不已,一双腿更麻木不已,没有了知觉。

    “孩子,咱们要挺住。

    ”安氏的声音淡淡响起,传进袁宇耳里,只让少年摇摇欲坠的身子倏然一震,快要佝偻下去的身躯复又挺得笔直。

    “对,就是这样,待会见到你父皇,无论他怎样惩罚你,你都要撑住,不能失了体面,记住了吗?”

    “母亲,孩儿明白。

    ”袁宇黑瞳一动不动的望着玉芙宫的大门,渴望着从里面能走出一个人来,告知自己妹妹的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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