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此次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,他身为人夫,不陪在小姐身边照料,却守着侧妃母女,委实让人气闷!”

    “此事杨将军本已飞鸽传书,打算告知元帅与夫人,岂料却被小姐阻止,若要元帅知晓他袁崇武这般对待自己的掌上明珠,这盟干脆也别结了,咱们慕家军先和岭南军打上一仗再说!”

    诸将领皆是不忿,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,一旁的岭南军听见,却也是敢怒不敢言,只别开脸去,装作不知。

    天色尚晚,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走近时,慕家军诸人彼此对视一眼,神情倨傲的对着袁崇武略略行了一礼,唤了声王爷。

    慕家的人素来瞧不起岭南军,就连之前袁崇武与慕七尚为结亲时,慕家军私下谈起袁崇武,也都以庶民莽汉之类的呼之,这一门亲事在诸人眼里无不是觉得袁崇武高攀,而自二人成亲以来,袁崇武待慕七向来淡漠,众人瞧在眼里,心头更是不满。

    袁崇武并未理会诸人,只径自走进了帐子。

    慕七半倚在床头,重伤下,那一张脸蛋雪白,平日高挽的长发已是尽数散在脑后,与平日英姿飒爽的模样大不相同,此时的她看起来,竟是多了几分娇柔可人,韵致楚楚。

    听到袁崇武的脚步声,慕七微微睁开眼帘,指着床头的椅子,对着男人道了句;“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没有坐,依然是站在那里,慕七见状,便是淡淡一笑,轻轻动了动身子,让自己躺的更舒服点。

    “让你来守着我,真是难为你了。

    ”慕七轻声一嗤,声音微弱,却依旧清晰。

    “你有伤在身,无事不要开口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听见袁崇武出声,慕七凤眸微动,对着他看了一眼,见他的面容平静如水,瞧不出丝毫端倪。

    她腹中的伤口火辣辣的疼,但她素来秉性刚毅,也不以为意,只对着男人哑声道;“你为了两军之间的盟约,不惜将妻儿抛下,倒也当真不易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她这话,原本意在激怒男人,或让他平淡无波的表情浮出些许起伏,岂料男人闻言,深隽的面容依然是淡淡的,只对着她回了一句;“慕元帅为了两军结盟,亦可将亲女下嫁,袁某也十分钦佩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慕七听了这话,脸色顿时一变,一声;“你...”字刚唤出口,便牵扯着伤口一疼,她咬紧了牙关,对着男人冷笑道;“袁崇武,你不必这样,你张口闭口将两军结盟之事挂在嘴上,口口声声的唤我为七小姐,不过是怕我与你假戏真做,你,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!”

    慕七说完这话,只觉得心头莫名一涩,一张脸却是渐渐气红了,连带着喘息亦是不稳起来。

    “袁某一向有自知之明,七小姐大可放心。

    ”男人的声音波澜不惊,犹如一汪沉水,不带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慕七听着他不喜不怒的语气,心头更是火起,她终究是年轻,虽然常年打仗,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大小姐脾气,她支起身子,一字字道;“我今日在战场救你,不过因为你从薛湛手中将我救下,我慕七向来恩怨分明,你救我一命,我如今已是全还给了你,你我日后,两不相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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