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湛闻言,遂是摇了摇头,淡淡道了句;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自古以来文臣死谏,武臣死战,咱们身为武将,没什么好说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将军,岂是觉得这天下不该落入一个农夫之手?”

    “不,”薛湛摇了摇头,目光向着远方望去,黑沉沉的眼瞳深不见底,只道出一句话来;“这天下向来是能者居之,若袁崇武此番成就霸业,那也是他的本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那咱们如今,又该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薛湛回头看了那侍从一眼,却是微微一哂,平静的声音吐出了一句话来;“尽力而为,求个问心无愧,也就是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待姚芸儿抱着女儿,与岭慕大军一道赶到云阳时,正值七月,骄阳似火。

    姚芸儿一路都是与孩子待在马车里,到了云阳也不例外,只与溪儿进了帐子,孩子因着天热,哇哇啼哭不止,姚芸儿听着,心里便是疼的厉害。

    袁崇武军务众多,到了云阳后,只领着大军与凌家军厮杀个难分难解,岭南军如今声势大壮,又有慕家鼎力相助,凌家军不能抵挡,节节败退,到了后来,竟是退至和州一带,京师的那些大臣俱是慌了神,纷纷主和,硬是逼着周景泰下了折子,派了使臣赶到云阳,意欲与袁崇武说和。

    孰知传来消息,朝廷派的使臣刚到云阳,连面还不曾见到袁崇武,便已被尽数处死,唯有血淋淋的人头则是让人带回了京师,惹得周景泰雷霆大怒,不顾百官阻挠,竟是御驾亲征,亲自率领了御林军赶到了和州,与凌家军汇合。

    主帐内,袁崇武掀开帘子,就见慕七已是端坐于主位,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。

    袁崇武面色晦暗不明,走至她的身边,言了句;“是你下的令,让人杀了朝廷的使臣?”

    慕七抬了抬眼皮,道;“不错,是我下的令,到了这一步,你难道还以为咱们能与朝廷说和不成?”

    袁崇武闻言,黑眸深敛似海,他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女子,声音不高不低,听不出丝毫喜怒。

    “眼下大战在即,我不希望再有这等事发生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慕七勾了勾唇,道;“你这是在告诉我,你才是岭慕大军的主帅,我不该越权处置,是不是?”

    袁崇武面色淡然,言了句;“七小姐若有不满,待岭慕大军打完这一仗,袁某自会恭候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慕七听了这话,只淡淡一笑,她放下茶杯,声音亦是平静而清冷,只道;“袁崇武,此战慕家投入的兵力不比你岭南军少,你自己心头也清楚,你的岭南军不过是一盘散沙,除了你之外,压根拿不出个像样的将才。

    你空有一身本事,可若无我慕家相助,你永远也无法推翻朝廷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男人不动声色,魁梧的身躯笔挺如剑,待慕七说完,那一双黑眸利如刀刃,却一语不发。

    慕七不曾看他的脸色,只接着说了下去;“自古以来,所谓的农民军起义,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,鲜少有成功者。

    即便侥幸成功,也是打江山易,守江山难,纵使你做了皇帝,也依然离不开我们慕家的扶持。

    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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