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崇武哑然,只抱紧了她的身子,道;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姚芸儿说不出话,胳膊紧紧的搂着男人的身子,隔了好一会,才呢喃了一句;“相公,我不想你走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黑眸一震,怀中的女儿已是睡熟,他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下,复又将姚芸儿抱在怀里,见她眼睛里已是溢满了泪水,男人浅笑过,衬着那眉眼愈发深隽英挺,他伸出手将姚芸儿的脸蛋捧在手心,声音里低沉浑厚,却又不失温柔;“看我哄了溪儿,自己也想我哄了,嗯?”

    姚芸儿脸庞飞上一抹红霞,只摇了摇头,嗔道;“才没有,我哪里会和女儿吃醋,你就爱胡说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便是笑了笑,勾去她眼角的泪水,温声道;“前方战事吃紧,我明日一定要回去。

    等我打过溪水,我就会派人来接你们母女,这些日子,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,知道吗?”

    姚芸儿想起明日的分别,心里便是酸酸涩涩的难受,可她却也知晓袁崇武的不易,知道这一场仗十分艰辛,他虽然身在前线,心里却还牵挂着自己母女,星夜兼程的赶回来,也只是为了见上自己与溪儿一面,短短四日的光景,便又要回去了。

    姚芸儿伸出胳膊,环住了丈夫的身子,轻柔的声音说了一句;“我和孩子会好好地,等着你来接我们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搂紧了她的腰肢,他没有说话,只俯身在姚芸儿的发丝上落上一吻。

    待袁崇武走后,姚芸儿压下心头的思念,一心一意的照料着襁褓中的女儿,每当看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蛋,让她的心总跟吃了蜜一样的甜,就连唇角也是噙着笑涡,无论怎么瞧,都瞧不够。

    军营里的日子乏善可陈,姚芸儿每日里除却照顾女儿,便是安心休养身子,刚出月子后不久,就听得前线传来消息,岭慕大军已是攻下了溪水,打过了江,而大赫亦是与蒙古开战,赫连隆日班师回朝,只余凌家军与诸地的义军退守云阳,兀自在苦苦支撑。

    岭慕大军势如破竹,袁崇武本身的威望更是空前绝后,在民间被传的神乎其神,未几,便有说书人将其当年在岭南揭竿而起之事编成了曲子,于酒楼茶肆中争相传唱,称其为民间英雄。

    而一些拉拢人心的民谣更是迅速的流传在大江南北,只道袁崇武乃真龙天子下凡,江山定会落入其手。

    岭慕大军渡江时,曾无意间从江底打捞上来一块巨石,上头隐约现出一个模糊的“袁”字,此事人尽皆知,以至于民间如今提起“崇武爷”来,于崇敬中,更是带了几分畏惧。

    待岭慕大军驻扎溪水后,则有数支规模尚小的起义军前来投奔,一时之内,岭慕大军风头无两,向着大周的京师,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周景泰已是数日不曾睡个好觉,元仪殿的灯火更是彻夜不息,自溪水而来的战报一封接着一封,宣示着如今日益危殆的战局,大周的江山,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徐靖领着永娘走进殿内时,就见周景泰正坐在案前,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案桌上的奏章散落的到处都是,凌乱不堪,一屋子的宫人跪在地上簌簌发抖,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将折子收好。

    ,co

    te

    t_

    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