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芸儿说到这里,晶莹的泪珠便是一颗颗的从眼眶里落下,她低垂着眼睛,看着那些泪珠落在自己的裙衫上,凝成好大一滩水渍。

    月娥已是不敢说话,只怔怔的站在那里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“还有,”姚芸儿用手背拭去自己的泪水,可那泪珠却是越流越多,怎么都忍不住。

    “你帮我问问他,为什么....”姚芸儿嗓音酸涩,艰难的出声;“为什么要杀我父亲.....又为什么,要娶别的女人....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姚芸儿已是再也说不下去了,她用了那样大的力气,才将自己的泪水逼回去,回头,就见月娥脸色雪白,满是惊恐的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姚芸儿顿时觉得过意不去,只勉强扯出一丝笑来,轻声道;“我是不是吓到你了?”

    月娥不敢说话,只摇了摇头,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姚芸儿不愿在为难她,她也从不曾想过,月娥会真的替自己去清河村,这些话不过是一直积压在心底,此时说出来,心头果真是好受了不少。

    姚芸儿站起身子,温声道;“时候不早了,我去歇息了,明日里,我就要走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她的脸色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样子,说完这句话,则是转身回到了内殿,她将那凤簪小心翼翼的包好,贴身收在了怀里。

    她知道,只有当送亲的退伍踏入大赫的国土时,赫连隆日才会增兵相助,相助她的母亲和哥哥,去攻打她挚爱的男人。

    她的确不孝,即使父亲死于袁崇武之手,可她竟还是恨不起他。

    为人子女,她早已是无颜活在这世上。

    而徐靖是她的母亲,不要说徐靖只是将她嫁给赫连隆日,即使她将自己嫁给任何一个男人,她也都会愿意的。

    这也是她能为母亲所做的最后一件事。

    送亲的队伍绵长千里,一路向着大赫行去。

    姚芸儿独自一人坐在凤撵中,从头到脚,都是鲜艳的大红色,无不是透着喜庆,早起时,当她盛装告别徐靖时,徐靖却没有见她,她敛衽跪在披香殿的殿门口,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,叩谢母亲的生育之恩。

    而后,便是繁琐的,沓长的,各种各样的规矩和礼仪,当她上了鸾车后,已是精疲力尽。

    她从怀中将那支凤簪取出,望着自己这一身的嫁衣,心头虽是万箭攒心,可又觉得可笑。

    在清河村时,姚家二老为了保全幼子,欲将她送给五十多岁,比姚老汉年纪还大的刘员外做妾,那是她第一桩婚事。

    而后,待袁崇武遣人去姚家提亲后,本以为自己苦尽甘来,嫁了一位好夫婿,他便是自己此生的良人了,可谁知日后竟会有这般多的变故。

    待徐靖与凌肃将许配给薛湛,那已是她第三桩婚事了。

    从没有一个人,问过她愿不愿意,无论是养父母,还是亲生父母,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这次嫁到大赫,已经是她第二次身穿嫁衣,姚芸儿想到这里,只觉得脸庞渐渐发烫起来,那股打心眼里的羞耻,无论如何都消散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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