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声音十分冷静,听他这般说来,诸人心头都是一松,原先帐内慌乱的情绪顿时稳定了不少,孟余颔首道;“元帅说的不错,大周这些年国库亏损的厉害,除了割地,倒也拿不出银两去养活大赫的兵马,单靠大赫国,这一路路途遥远,更是筹备不到粮草,如此一来,想必大赫即使出兵,兵马也是有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神色淡然,只道;“同样的兵马,在不同的人手里,威力自是不同。

    赫连隆日天生神力,在大赫国中向来被称为‘天将军’,若是这一次当真由此人统兵,的确是不得不防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男人话音刚落,众人皆是沉默下去,显是在等着袁崇武拿主意。

    袁崇武对着诸人看了一眼,淡淡吐出一句话来;“即刻起,岭南军从战时转为备战,退守烨阳,命三军养精蓄锐,以逸待劳,未免不敌北国铁骑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是。

    ”诸人齐齐躬下身子,那声音整齐列一,轰然作响。

    袁崇武面不改色,只将目光放在眼前小山一般的军报上,示意众人退下。

    见状,孟余遂是上前,拱手言了句;“元帅容禀,下个月便是您与慕家小姐的婚期,属下是想,迎亲时,若元帅抽不开身,便由....”

    “不必,”不等他说完,便被男人打断;“我亲自去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孟余一怔,踌躇道;“元帅,慕家当日也会有送亲使,您若不去,慕家的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怨言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听了这话,遂是搁下手中的笔,那一双黑眸雪亮如电,向着众人笔直的射来,令人不敢与之对视。

    “这难道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吗?”男人声音不高不低,听不出丝毫喜怒,一语言毕,众人皆是俯下了身子,孟余张了张口,还不等他出声,就见袁崇武已是收回了目光,沉声道出了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结盟,自是要将事做全,下去吧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孟余见他已是处理起军务,便与众人一道行了一礼,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出了主帐,李壮忍不住发起牢骚,道;“你们瞧见没有,元帅现在咋跟变了个人似得,这么多天了,除了军政上的事,我就没见他说过旁的话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孟余与夏志生对视一眼,却是没有开口,一行人缓缓走着,李壮又是道;“孟先生,您倒是快出个主意,元帅这伤刚好,就跟不要命似得,成日里不是打仗,就是在主帐里处理军务,崩说他自个,就连我看着都累!”

    孟余一记苦笑,却不知该说什么,只摇了摇头,叹了句;“元帅这是心里难受,他若想让军政上的事来麻痹自己,咱们身为下属,也没法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他难受个啥?那慕七咋说也是个美人坯子,这新人在怀的,还难受个什么劲儿?”李壮仍在那里嚷嚷。

    孟余与夏志生对视一眼,却都是心下无奈,直到李壮被人喊去训兵,孟余才开口道;“夏老,其实这次咱们的探子从京师还传来一个消息,只不过方才在帐中,孟某没敢告诉元帅。

    “

    “哦?那是何事?”夏志生不解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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