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的心都快碎了,就算言辞间有失偏颇,也是人之常情,小小姐会明白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徐靖微微苦笑,摇了摇头;“朝中良将匮乏,肃哥已经去了,湛儿还年轻,往后朝廷怕是再也不能制住袁崇武了。

    我白日说的那些话,倒也是句句出自真心,我是当真希望这孩子能争口气,去将那逆贼杀了,好为她爹爹报仇,可谁知,她心心念念的,只有那一个反贼,就连父母在她心里,也都是被比下去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永娘闻言,却是久久没有说话,直到徐靖将眼眸专向了她,道;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永娘微微抬眸,“小姐,奴婢有些话,不知该说不该说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这里又没有外人,你想说什么,只管说便是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得到徐靖的答复,永娘福了福身子,道;“恕奴婢不敬,奴婢瞧着小小姐对袁崇武,就好似看见了当年娘娘对侯爷,虽然那反贼无法与侯爷相比,可这感情却都是真真儿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徐靖一怔,怎么也没想到永娘会说出这般话来,当下不敢置信般的看着她,哑声道;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永娘瞧着姚芸儿瘦的脱形般的小脸,微微一叹道;“奴婢只是瞧着小小姐可怜,小小姐嫁给袁崇武在前,与父母相认在后,大错既已铸成,小姐若要她杀了袁崇武,恕奴婢多嘴,您这是在逼着她去死啊!”

    “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更何况袁崇武乃是反贼,本就是人人得以诛之。

    ”徐靖面露寒霜,字字清冷。

    永娘垂下眸子,吐出了一句话来;“恕奴婢斗胆,若是此事换成了小姐您,您会杀了侯爷吗?”

    徐靖眼眸大震,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了一般,懵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永娘轻声叹息,对着徐靖跪了下去,只道;“小姐,不要再逼这孩子了,这孩子的心比谁都苦,方才太医已经来瞧了,说是这孩子若这般下去,怕是要不了多久,也就....”

    那余下的话,永娘已是说不出下去了,只别开脸去,举袖拭泪。

    “也就什么?”徐靖眉心一跳,将永娘扯过问道。

    “她的身子已经熬透了,真的是再也经不住一丁点的事了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听了永娘的话,徐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,望向女儿的眸光中,是源源不断的惊痛。

    池州,岭南军军营。

    “元帅今日如何?”待夏志生为袁崇武处理完伤口,孟余与袁杰顿时上前问道。

    夏志生擦了擦手,脸上已是有了几分欣慰之色;“七小姐送来的疗伤药果真是世间难得,元帅这条命,总算是保住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孟余与袁杰的神情皆是一松,当日,袁崇武的情形凶险万分,在夏志生为他将伤口处的长矛拔去后,大量的鲜血汹涌而出,而袁崇武本人亦是心跳缓慢,脉息微弱,眼见着是救不活了,夏志生赶忙将慕家送来的药为其敷上,并将药丸给他灌下,如此这般没日没夜的领着一众军医精心照料,终是将袁崇武这条命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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