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皇帝动怒,殿中的内侍宫女全部跪了下去,黑压压的一群人,在那里齐声道;“皇上息怒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周景泰浓眉紧皱,对着众人挥了挥手,喝道;“全给朕退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徐靖领着永娘刚踏入元仪殿时,便见着了这一幕。

    见到母亲,周景泰站起身子,将心头的烦闷压下,对着母亲深深一揖,“天色已晚,母后何不在宫中歇息,却到了孩儿这里?”

    不过是短短数日,周景泰已然消瘦了许多,那一张气宇轩昂的脸庞上满是憔悴,眼底更是透着淡淡的乌气,显是许久不曾安眠所致。

    徐靖瞧着,便是心疼起来,只将儿子扶起,让他与自己一道坐下,从永娘手中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送至周景泰面前,温声道;“这是母后为你炖的雪绒羹,你快些趁热吃了,补一补身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周景泰便是一笑,道;“母后每次来元仪殿,总是不忘为儿子送些好吃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徐靖也是慈爱笑起,目光中满是爱怜,对着儿子道;“母后知道近些日子朝上的事多,越是如此,你便越是要保重好身子,朝政上的事,母后帮不了你,只能在这些衣食上,为你多费些心思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周景泰搅动着碗中的玉勺,却也不吃,只向着母亲望去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徐靖见儿子有话要说,遂是对着永娘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退下。

    待殿中只剩下母子两人时,周景泰终是开了口,道;“母后,您与朕说实话,思柔公主,她是不是袁崇武的女人?”

    徐靖闻言,眸心顿时大震,就连声音都是变了;“皇帝是听谁说的?”

    周景泰见状,遂是道;“母后无需问朕是从何得知此事,母后只消告诉朕,此事究竟是真是假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徐靖心乱如麻,当日姚芸儿进京时,凌肃只道她是自己流落在民间的女儿,从不曾将姚芸儿嫁过人,并是袁崇武爱妾的事情透露出去,凌家军向来军纪严厉,既然主帅下令命诸人封口,定是无人敢泄露的,可如今,周景泰却偏偏知晓了此事!

    望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,徐靖移开眸光,一时心头五味纷杂,不知要说什么才好。

    隔了许久,徐靖方才点了点头,哑声道;“不错,思柔的确曾是袁崇武的女人,可那些都已是过去的事了,如今她是南陵王的女儿,也是薛将军未过门的妻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周景泰黑眸幽暗,俊朗的容颜隐在阴影中,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,只能听到他用深沉的声音,一字字道;“既如此,朕有一计,还望母后成全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”徐靖心头一跳,一句话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“朕会命使者去池州与袁崇武面谈,并将孩儿的手书带去,只要他愿意归顺朝廷,孩儿便将他封为岭南王,岭南军士兵人人赐以田地银两,让他们回乡,过回他们从前的日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徐靖凝视着儿子的面庞,稳住自己的心神,道;“说下去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朕还会允他自治岭南,并将思柔公主,一并送回他身边。

    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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