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肃下了战马,将佩刀解下,递给了一旁的侍从,一步步登上了高台。

    帘中的徐靖见到他,心跳的顿时快了起来,好似从嗓子眼里迸出来似得,一旁的永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,她的眼睛寻觅着,待看见那辆马车时,遂是颤声道;“永娘,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就在那里!”

    “小姐,您一定要撑住,等皇上犒赏三军后,您便可以和小小姐相见了。

    ”永娘俯下身子,轻声安慰着。

    徐靖深吸了口气,就听皇帝宣召的声音响起,继而,便是那一道熟悉的男声,浑厚而低沉的道了句;“吾皇万岁!”

    徐靖闭上了眼睛,泪水瞬间盈然于睫。

    犒军完毕,皇帝与太后自是起驾回宫,凌肃率领将士,依旧是跪在那里,恭送圣驾。

    徐靖的帷帐一直没有撤下,这是宫中的规矩,女眷出行时,都是要由这般的帐子与他人隔开,嫔妃已是如此,更遑论太后。

    凌肃一直垂着眼眸,在徐靖踏上凤銮时,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,向着她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帘子里的人影绰绰,徐靖在奴才的服侍下,一步步的登上了凤撵,她微微回首,透过帷帐,依稀看见那抹身影。

    她知道他也在看着自己,他为她征战半生,扶持她的儿子为帝,令她享有这世间女子最崇高的地位,而他自己,却是一次次的跪在自己母子面前....

    “小姐,咱们该回宫了。

    ”永娘见主子出神,遂是上前在她的耳旁轻声言语,徐靖回过神来,只得将那一腔的酸楚尽数咽下,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凌肃依旧领着诸人跪在那里,待皇后与太后的銮驾离开,诸人方才起身,凌肃望着徐靖的凤撵,眸心渐渐浮起一抹苦涩,直到那凤撵慢慢远去,那抹苦涩,终是化成无尽的怅然。

    晨起,皇宫。

    “你们听说没有,外间都在传,说南陵王的女儿和咱们太后长得可像了,就连那些老嬷嬷都说,公主和太后年轻时候,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,我也听说了,昨儿去御膳房传膳的时候,还听几个内侍在那里偷偷儿的说思柔公主貌美若仙,虽是在民间长大,可却将先帝的那些公主全给比下去了呢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太后这样宠爱公主,将她认做义女,还要把她接进宫,怕也是瞧着她和自己年轻时候长得像,才会格外偏疼些吧?”

    “嘘,你们不知道,太后从前和南陵王有过婚约,外间都在说,南陵王当年得不到太后,便在民间娶了个容貌与太后相似的女子,所以生下的这个女儿才和太后长得这样像!”

    “对,对,对,这事儿我也听说了,按说这公主的生母倒也当真可怜,生下公主没几天就不在了,一辈子连个名分也没捞上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几个宫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正说得热闹,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声;“你们快瞧,是思柔公主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几个宫女皆是伸着脑袋,就见一辆华贵精致的鸾车缓缓驶来,鸾车上一律用上好的月影西纱做帐,那西纱出自西凉,乃为贡品,一块便是价值万金,这般整块的用在鸾车上,倒真是令人咂舌。

    ,co

    te

    t_

    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