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肃面色温和,一面说,一面则是对着姚芸儿拱了拱手,言辞间极是和气。

    姚芸儿见他神情威武,一身铠甲,年纪已是五十有余,周身透着威严,可她不知为何,却并不怕他,在看清他的面容后,心头不知为何轻轻一颤,竟是想要流泪。

    此时又见他待自己这般和气,姚芸儿原本的惊惧已是渐渐消散了去,只赶忙对着他还了一礼,她不知该说什么,想了半天,才说了句;“伯伯言重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这一声伯伯,却是喊得凌肃心中一软,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,竟是盼着这一切都是自己多心,只希冀这样一个相貌如此相似靖儿的女子,千万不要与岭南军牵扯上关系。

    他顿了顿,终是开口道;“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,姓甚名谁,家中双亲,可还健在?”

    凌肃的口气温和而寻常,仿似与她闲聊家常一般,姚芸儿抬眸,见他唇角含笑,原本严肃不已的面容已是和缓了下来,眼瞳中竟是还透出几许慈爱,只让她瞧着,所有的戒备都是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“回伯伯的话,我姓姚,单名一个芸字,爹娘都唤我芸儿,家住在清河村。

    ”她的声音清甜而柔嫩,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话音刚落,帐中诸人的脸色皆是变了,尤其是薛湛,脸上再无一丝血色,就连凌肃眸心中亦是浮起一抹戾气,不复方才的温和。

    姚芸儿见众人神色有异,心里便是惶然起来,帐中的人她都不认识,此时便只得向着薛湛望去,小声开口道;“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
    不等薛湛开口,就见帐中的将领对了个眼色,只等凌肃下令,便将姚芸儿擒住。

    薛湛心头一凛,不等诸人动手,便是一个箭步将姚芸儿护在身后,对着诸人喝了句;“你们谁敢动她?”

    诸人被他气势所震,倒都是怔在了那里,齐齐向着主位上的凌肃望去。

    凌肃一语不发,只盯着眼前的两人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薛湛迎上凌肃的眸子,声音沙哑而低沉,“义父,她是孩儿的救命恩人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凌肃黑眸深邃,对着薛湛一字字道;“她也是袁崇武的女人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薛湛心头一紧,两军之间血海深仇,无数同袍惨死于自己面前,那些的血和恨,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他低眸,看了怀中女子一眼,姚芸儿脸色雪白,犹如一只陷入敌军陷阱的小鹿,眸子里满是惊慌。

    薛湛没有说话,大手却是环住她的身子,将她紧紧揽住,对着主位上的男子道;“义父,孩儿求你!”

    “将她拿下!”凌肃开口,声音冷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“刷”是刀剑出鞘的声音,薛湛已是将随身的佩刀抽出,与周边将领对峙。

    “湛儿,为了一个女人,连义父的命令,你也敢违抗吗?”凌肃见义子如此,只觉心头怒到了极点,忍不住大声斥道。

    “孩儿不敢违抗亦父!”薛湛望着主位上的男子,一字字道;“只是孩儿曾说过,一定要护她周全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薛湛对军中的酷刑最是清楚不过,两军积怨已久,姚芸儿既是袁崇武的女人,又生的这般花容月貌,若落入那些将领手中,当真是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,co

    te

    t_

    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