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肃凝视着眼前的女子,粗粝不堪的大手缓缓抚上靖贵妃白净的脸庞,低着声音,道出了一句;“他是你的儿子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徐靖的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若咱们的孩儿还在,该有多好....”她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底话,那个孩子占着两人心中最为柔软,也是最为痛苦的一处地方,此时听徐靖提起那个孩子,凌肃心头一窒,亦是心如刀绞。

    “启禀娘娘!”不待二人说话,蓦然便听永娘的声音自殿外传来。

    “圣上醒了,要见娘娘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闻言,徐靖一惊,凌肃已是为她将泪水拭去,低声道;“去吧,不用怕,元仪殿中全是咱们的人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徐靖点了点头,如水般的眸光划过凌肃的面容,终是一咬牙,转身走出了慈安殿。

    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男人的身影仍是一动未动的站在那里,唯有眼底,渐渐浮上一抹苦涩。

    烨阳。

    岭南军军营。

    夏志生从帐中走出时,就见孟余与穆文斌皆是等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“元帅的伤势如何?”孟余刚一看见他,便是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夏志生摇了摇头,道;“元帅这些日子一直奔波劳碌,伤口数度崩裂,此时已有溃烂之势,老夫方才已经为他刮去腐肉,日后如何,倒是要看元帅爱惜不爱惜自个的身子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两人闻言,俱是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夏志生擦了擦手,对着穆文斌道;“怎么,还没夫人的消息?”

    穆文斌点了点头,“烨阳周边,甚至连秦州,安阳一带也全是命人找遍了,也派人去了清河村,却还是没有夫人的下落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夏志生听了这话,倒也是愁眉不展起来,刚要说话,却见孟余对着他使了个眼色,原来正是安氏领着袁宇,母子两一道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当日袁崇武本是要命人将他们母子送到秦州,而在姚芸儿失踪后,袁崇武一心寻找,又加上如今凌家军班师回京,烨阳已是安稳了下来,安氏母子,遂是一直留在了军营。

    “夫人。

    ”见到她,诸人皆是纷纷行礼。

    安氏裣衽对着诸人还了一礼,容色十分谦和,孟余拱手道;“元帅正在里面,夫人只管领着小公子进去即可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安氏微微点头,目光却是向着夏志生望了过去,眸心划过一抹焦灼,道;“他的伤....”

    夏志生闻言,顿时开口道;“夫人不必担心,元帅身子健朗,若能休养个几日,便无大碍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安氏微微松了口气,对着夏志生福了福身子,道;“有劳夏老费心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夏志生忙称不敢,安氏则是牵过袁宇的手,领着孩子去了主帐。

    望着母子的背影,孟余却是一声轻叹;“大夫人屡遭变故,独自一人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,倒也真是不易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他这一语言毕,夏志生便是捋须颔首,就连穆文斌也是道;“不错,夫人待下谦和,教子有方,委实难得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两人这般说着,夏志生则是眉头紧锁,道了句;“可惜元帅心里,却只有那一位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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