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终是咬紧了唇瓣,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,分别七年,他们早已不在是岭南那对贫贱夫妻,而眼前的男人,是高高在上的岭南军统帅,这一切,都将她的心头堵死,让她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
    “元帅!”就在此时,便听帐外传来一道焦灼的男声。

    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凌家军大军已至沙帮口,突袭我军,前锋将军莫廷御,请求元帅示下!”

    袁崇武闻言,眉心顿时紧皱,当即站起身子,一旁的安氏也是一道站了起来,声音已是带了几分惊恐;“相公....”

    “你先回去。

    ”袁崇武说完,便是大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号角声起,厮杀震天,凌家军于岭南军的这一仗,提前而至。

    一连数日,袁崇武皆是在前线领兵作战,岭南军事先已是做了精密的部署,三万精兵,皆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,其他一些当地民兵,则是采用流动战术,与农民军配合默契,分分合合,声东击西,神出鬼没,纵使凌家军兵力上有着绝对的优势,但一时间却被岭南军的流动战术搅的分身乏术,不得不以静制动,驻扎在烨阳已西,两军拉开了持久战。

    同样的兵力,由不同的人带,威力定是不同。

    这个道理袁崇武自然懂得,自开战来,每一场仗,皆是由男人亲自率领,士气得到鼓舞,不由得军心大振。

    然农民兵实力不足,装备落后,向来无法与凌家军正面对战,袁崇武历来所采用的战术,皆是防守为主,最忌讳的便是贸然进攻,深入敌腹。

    军营。

    姚芸儿正倚在营帐的窗子,向着外面望去。

    袁崇武本令孟余将她送往城中,却不料凌家军大军突袭,此事便是耽搁了下来,这些日子,她仍旧是独自待在营帐里,每日里都有袁崇武的亲兵为她送来食物,汤汤水水,总是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可她却还是一日日的消瘦了下去,再得知袁崇武上了战场后,原先的一腔哀怨早已化为满腔担忧,生怕刀枪无眼,会伤着他。

    直到帐外传来一阵喧哗,才将她的神智给唤了回来,她微微一怔,刚掀开了帐帘,就见士兵们欢呼声起,而那一道身影,黑甲黑盔,却是一马当先,从营口遥遥而来。

    姚芸儿远远望着,便知道是他回来了,多日来的惶然,终是在见到他的刹那变得踏实,她再也忍不住,只从帐子里走了出来,士兵们在前营呼声震天,迎接着凯旋而归的主帅,压根没有人留意到她。

    安氏已是领着两个孩子在营口等候多时,待男子翻身下马后,袁杰便是面露喜色,迎了过去,唤了声;“父亲!”

    袁崇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不待他说话,就见次子袁宇也是走了过来,清澈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怯意,伸出小手攥住了父亲铠甲上的一角,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奶腔,唤了声;“爹爹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听着这一声爹爹,却是让男人心头五味纷杂,他俯下身子,粗粝的大手抚上次子稚嫩的小脸,乌黑的眼瞳中,深不见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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