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亲自送她进城,安置妥当后,你也不必回来,留在城中照应即可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孟余心思一转,顿时明白元帅口中的那个“她”指的是谁,当即开口道;“元帅又何不将夫人与安夫人一道送往秦州?”

    袁崇武闻言,微微摇了摇头,道了句;“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,不用废话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见他这般说来,孟余便不敢多言,只恭声称是。

    看了眼天色,袁崇武站起身子,一夜未眠的眼睛里已是布满了血丝,他没有在理会孟余,只径自走出了主帐,向着后营走去。

    守在帐口的士兵见到他,皆是俯身行下礼去,一句“元帅”刚要脱口而出,便被男人一个手势止住。

    两个士兵面面相觑,眼见着自家元帅在帐外站了许久,却终是没有进去,而是转过身子,越走越远。

    帐中的姚芸儿,仍是沉沉睡着,压根不知道他方才来过。

    余下来的几日,男人依旧是在前营处理军务,商讨战局,无论是安氏,还是姚芸儿,皆是一面也不曾见过。

    军中士气大震,只等大战的到来。

    “娘亲,这几日孩儿一直跟着刘伯伯和谢叔叔在校场上练兵,尤其是谢叔叔,待孩儿极好,手把手的教孩儿骑射,还说等凌家军赶到烨阳后,要领着孩儿上战场杀敌!”

    袁杰一袭银装铠甲,衬着一张面容格外俊朗,已是颇有些小小少帅的味道了。

    安氏瞧在眼里,心头自是宽慰,只拿起绢子,为儿子将额前的汗珠拭去,一旁的袁宇则是趴在案桌上,一笔一划的练着字,清秀的小脸上,极是认真的神色,似是对母亲与大哥的话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“宇儿,不要离纸太近,仔细伤着眼睛。

    ”安氏吩咐着,就听小儿子脆生生的说了句;“娘,您放心,孩儿马上便写好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安氏微微一笑,回眸看向长子,温声道;“你谢叔叔和刘伯伯都是岭南军中的大将,骑射功夫都是最好不过的,难得他们有心教你,你一定好好学。

    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母亲放心,孩儿很用功,今儿个一早,接连三箭都是正中红心!”

    见袁杰脸上是喜形于色的模样,安氏摇了摇头,依旧是轻声细语的告知孩子;“你父亲虽是元帅,你平日里更是不能过焦过躁,对那些叔叔伯伯,一定要谦虚有礼,虚心求教才是,千万不可骄狂气盛,记住了吗?”

    袁杰闻言,脸上的沾沾自喜之色便是收敛下去,面色渐渐变得沉稳起来,只对着母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,道;“母亲说的极是,孩儿受教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安氏点了点头,极是欣慰,只将长子揽于怀中坐下,未几,就见袁武捧着一阕大字走了过来,对着母亲道;“娘,孩儿想将这幅字送给爹爹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面对着亲儿这一派拳拳的孺慕之情,安氏心头一软,只摸了摸袁宇的小脸,对着长子道;“带着弟弟,去找你们的爹爹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杰神色一黯,却是摇了摇头,道;“母亲,父亲这几日一直在主帐里商讨战事,除了孟伯伯和夏爷爷他们,他谁都不见。

    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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