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两人说话间,便听帐外传来一道男声;“启禀元帅,前线有加急军报,孟先生与何将军已在主帐候着,请您速速前去议事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闻言,还不等他开口,就听姚芸儿轻声道;“相公,你快去吧,我在这里等你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点了点头,大手在她的小脸上抚了抚,便是转身大步离去。

    主帐内。

    一行人等皆是等候多时,待看见那道魁梧高大的身影时,皆是齐齐躬身行下礼去,口中只道;“元帅!“

    袁崇武走到主位坐下,立时有人将军报双手呈上,男人看完后,眉心便是微皱起来,继而将那军报压在桌上,手指轻叩桌面,发出笃笃的声响。

    帐内安静到了极点,诸人跟随袁崇武多年,皆是知晓他此时正在思索良策,是以并无一人敢出声打扰。

    未几,袁崇武终是抬眸,向着诸人望去。

    诸人与之对视,心头皆是一震,孟余最先上前,拱手道;“元帅,凌家军十万大军突袭,襄阳已失守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豫西军大败,定陶,长丰失守,云州被围,王将军血书求援!”

    “朝廷派了水师,欲从正林渡口强行而过,与凌家军十万大军夹击烨阳!”

    “吴煜叛盟,攻占婺州,不除此人,只怕岭南军腹背受敌!”

    “新兵操练不久,难以迎战杀敌,咱们虽有七万大军,可调动的人马却不足三万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诸人面色焦急,一人一句,将如今的情势一一说了个遍。

    男人一语不发,面无表情的将诸人的话一一听了下去,待他们说完,袁崇武终是开了口,道;“诸位有何打算?”

    夏志生当先站了出来,恭声道;“元帅,若按属下愚见,咱们这三万兵力,对抗凌家军十万大军,已是以卵碰石,更何况朝廷水师压境,吴煜叛乱,这点兵力更是杯水车薪,如今之计,唯有舍弃烨阳,退守滦州,再作打算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夏志生一语言毕,诸人无不是纷纷出言附和,袁崇武看向孟余,道;“先生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孟余一怔,继而垂首道;“元帅容禀,岭南军三年前遭受重创,如今的实力早已无法与当年相比,属下也认为退守滦州,为上上之策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崇武听了这话,便是一记冷笑,道;“三年前渝州大战,岭南军便是于退守暨南途中,惨败于凌肃大军,诸位眼下,是想要岭南军重蹈覆辙?”

    男人声音低沉,目光冰冷,如刀似剑般的划过诸人的面容,岭南军高位将领想起三年前的惨败,一时间无不是缄默了下去,也不敢与袁崇武对视,只一一垂下脸去。

    半晌,就听何子沾道;“还望元帅三思,咱们的兵力,委实不够....”

    “既然不够,那便要用在刀刃上,看如何用了。

    ”男人声音沉稳,面容更是冷静,虽是眼下情形危急,已是生死存亡时刻,却依旧是气势从容,不见丝毫慌乱,甚至连一丝焦虑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恕属下愚钝,还望元帅明示。

    ”孟余神情一动,俯身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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