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芸儿见母亲红着眼睛,心头一个咯噔,赶忙上前和那些婶子婆子一起,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姚母劝住,而那王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就连衣裳也是落满了脚印,瞧起来狼狈不堪,一直跑了老远,才敢扭过头来,对着姚母嚷道;“死老婆子,你扣我孙女儿,老娘明儿就去官府告你,你们姚家一个个的就等着被抓牢里,给老娘吃牢饭去!”

    姚母气的浑身发抖,作势还要上前和她拼命,街坊们赶忙将她拦住,那王婆子瞧着这阵仗又是怕了起来,只扭着小脚,匆匆忙忙的走远了。

    街坊们三三两两的,都是上前劝着,好容易将姚母劝回了家,便也纷纷散去了。

    姚母深吸了口气,见到一旁站着的女儿,遂是开口道;“前些天就让你和姑爷说,劳他去城里一趟,怎地到现在都没消息?”

    听见母亲开口,姚芸儿赶忙道;“娘,相公昨日里去了城里,可官府里的老爷们都说,大姐这事还是要找里正,他们不管的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姚母一听,倒也觉得有理,便是微微点了点头,道;“也罢,那王婆子若是敢去报官,老娘就和她拼了,就算砸锅卖铁,也不能要她把大妞二妞带走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姚芸儿见母亲气的厉害,唯恐说多了火上浇油,当下便沉默了下去,只倒了杯水,递到母亲手里。

    姚母骂了半天,正是口干舌燥,此时见到女儿端了水来,那心口便是一暖,瞧着姚芸儿柔美清纯的小脸蛋,也是存了几分疼惜,招手唤了女儿在自己身旁坐下,叹了口气道;“芸丫头,家里这阵子事多,咱娘两也是好些日子没说些体己话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姚芸儿握住了母亲的手,温声道;“娘,您甭担心,相公已经说了,往后大妞和二妞的事他不会不管,您和爹爹只要将身子养好,其他的事,交给他就行了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姚母听了这话,心下便是百感交集,隔了片刻,却是压低了声音,对着女儿道;“你和娘说说,你这成亲也不久了,咋还没个动静?”

    姚芸儿小脸先是浮起一股茫然,而后才想明白母亲话中的含义,当下便是臊的粉脸通红,只低下眸子,羞得连话都不敢说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娘说你,姑爷年纪不小了,你可一定要赶紧儿给他生个儿子,才算是拴住了他的心,不然你瞅瞅你大姐,若她有个儿子,又哪还能落到这步田地?”姚母说起大女儿,又是忍不住的悲从中来,只挥起衣袖拭泪,姚芸儿瞧着心里也是难受,在娘家也没待得多久,便起身回家了。

    刚到家,就见男人正站在院子里劈柴,隆冬时节,他身上却只着了一件单衣,魁梧的身躯高大挺拔,似是蕴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。

    姚芸儿担心他着凉,便是将他的棉袄取了过来,道;“相公,快将棉衣披上吧,小心着凉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袁武将斧头搁下,只摇了摇头,说了句;“我不冷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不冷也要穿,若等骨头里进了寒气,上了年纪后每日里都会疼的。

    ”姚芸儿不依,只将棉衣解开,非要男人穿上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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